“织玉,你可知绝尘山是什么地方?”
“书上说那是个修仙者心向往之的东洲圣地,可登九重天宫。”织玉显得很是镇定。
“那你可知阿姐与绝尘山又有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织玉果不其然露出了几分茫然困惑,她侧头望向气氛微妙的二人,摇了摇头:“瞧她们,应当是故交……”
“你、我,还有院子中的其他人,自小便被阿姐保护在此,外头的险恶何曾降临在我们头上,可若非那日我独自离开阵法去了郦城城中,便不会知晓阿姐过去曾是绝尘山的弟子!”
织玉立时愣住,脸上吃惊的神zj色只维持了分毫,随即便被毅色取代:“这有什么,阿姐修为高强,二十年前能制服胡家,定非常人!再zj说了,阿姐即便是绝尘山的弟子又如何……”她低声呢喃,还欲再说的话转瞬卡住,震惊地眸光闪动,“你的意思,莫非……”
“我们皆不知这位掌门此刻来这儿究竟是敌是友,可若是阿姐因为过去的几分同门情谊而zj遭意外……”
而zj后,二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来往年轻男女的呼唤也难以唤回二人的思zj绪,他们在这群男女中年纪最大,自然承担起了照顾他人的责任,如今危安不明,他们必须小心谨慎。
纵然阿姐信任那位掌门,不代表此人便一定不会有所图谋。织云面上登时多了几分犹疑:“你觉得应当如何?”
桌旁——
白凡凡一一zj将点心碟子推往师姐,可眼前人沉默不语,分毫不感兴趣:“师姐”
“凡凡,这二十年来,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杜照卿终于打破了身周的冷寂,对上丫头忽而愣住的双眸,心中的万分复杂如水流般涤荡,久久无法平静。
“多谢师姐挂怀。”她立时笑得灿烂,眼中倒映的点点光芒犹如注视着深渊中的火光,“这二十年来我每日都在想着师姐”
“我并非问这个。”杜照卿柔声打断了她,“二十年来你在魔城受苦了。”
方才少年的话点醒了她。一zj逃生之人、为了报仇万人唾弃,纵然有她庇护的绝尘山,也绝非全然无敌意,丫头孤身一zj人远离故土、远离自己,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一待就是二十年能在这里zj夕轻轻松松便能达成的,凡凡究竟经历了多大的痛苦和折磨……
她尽力zj忍住心中的颤抖,可眼中依旧阻止不住汹涌的执拗和自责。
若她那日未曾下山执行任务,若她留在绝尘山护着丫头,这一zj切是否亦会不太一样……
丫头绝非世人口中所述无恶不作,她又岂能任由旁人耻骂?
“师姐。”白凡凡极力zj起来平静温和,她轻轻握住杜照卿冰凉的手,意图令对方感受到自己炽热的内心,“魔城的生活确实zj言也不过度日如年,可一想到这里zj切的孤寂都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