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颂起床的时候,大约是上午十点的样子。
昨晚她和岑胤吵得不可开交,躺在床上越想越气,以至于抱着被子久久没有入睡,早上还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
客厅一片狼藉,像是遭了贼,猫毛遍地飞,不用说也知道是几个亲戚朋友的熊孩子来过。
家里的猫咪全部缩在沙发上,毛发凌乱,听到脚步声后警戒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转过头去。
冤枉啊,我可没撸你们。
岑颂又好笑又无语。
阳台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岑颂不管这些搞连坐的猫了,一边向阳台走去一边喊了一句:“妈—”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却看见了时韫裕穿着家居服拿着扫把,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岑颂瞬间清醒过来,时韫裕还在她家呢。
她立马转过身遮挡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不满地问道:“怎么是你?我妈呢?”
“叔叔阿姨出去拜年了,我看你没起就留下来陪你。”时韫裕额上出了一层薄汗,衣袖也卷起一节,露出精瘦的小手手臂。
岑颂随意理了一下头发,欲要阻止:“你是客,怎么能让你来扫地,你放下,等我来扫。”
“早餐在锅里,我帮你热一下。”时韫裕迅速地将垃圾扫入扫帚,再倒入垃圾桶中,动作一气呵成。
岑颂迟钝地跟在他身后,等热乎乎的红糖馒头和黑豆浆摆在桌子上时,她才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句“谢谢。”
时韫裕坐在岑颂对面,温声细语:“岑胤他们在前面等我们。”
岑颂咬了一口馒头:“知道了。”
观音寺坐落在城南山半上腰上,古朴的清代建筑构成一幅清冷画卷,晨昏定省的钟声低沉悠远,给身在其中的人一份远离世俗的宁静。
以前陪时奶奶来过几次,每一次时奶奶都会给她求平安福,让她把平安福放在书包里,慈祥地摸着她的头:“我们小颂要平平安安的。”
岑颂看着其他平安福,突发奇想地问:“这些呢?怎么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