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养头畜生,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说弃养就弃养?

    周心怡用明眉善目的微笑,来掩饰骨子里的自私凉薄,她可以肆意辱骂、陷害、背叛所谓的好朋友,怎么就不可以谋害即将夺取‘身份’的姜蕊?

    “可是、我们总不能不管她?”周海宸的嗓音沙哑又破碎。

    教唆罪可大可小,可从轻处罚,也可以按‘共犯’或‘从犯’定罪,情节轻微的,只需罚款或扣留几日;

    情节严重的,判处拘役几个月或几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但只要取得被害人的谅解,缓刑甚至无罪释放,都有可能。

    周家父母是周心怡的‘亲属’,但周家大嫂可不是,她虽出身高贵,但肯弯下腰、蹲下身,对陷于泥潭深渊的同性伸出援助之手。

    顾晓梦冷哼道:“若受害人是我,周涵川,你打算怎么处置?错了就是错了,就该受到惩罚,付出代价,你们想帮她,那位先生同意吗?”

    或许是同性的直觉,顾晓梦自嫁进周家,面对能言善辩的周心怡,心里总是生不出‘好感’,诚然,她是优秀的,精通外语,在书法和国画上不说有多少天赋,基本功还是有的。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总让顾晓梦诧异,心里莫名抵触,现在想来,周心怡太过精明,她的每一句话,目的性都很强,她想博得哥哥的欢心,想赢得父母的好感,想获得大嫂的认同,想每个人都围着她转。

    面对家人时,很多人是不会伪装的,不管是爱好、喜怒、憎恶,都会直接表达出来,因为家人是最温暖包容的港湾。

    在外面,大家会戴上面具,和事业伙伴、竞争对手、上司同事虚与委蛇,回到家,脱下外套、松开领带、踢开皮鞋的那刻,会卸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真实又现实,有争论和喋喋不休,也有欢声笑语,能素面朝天,也能自爆糗事,那才是家。

    外面和家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环境。

    但周心怡时时刻刻都在做戏,只有在酒精的刺激下,在陌生人面前,她才会短暂的暴露真实的自我。

    “晓梦,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不是要去上班,赶紧去吧!”周涵川抬手扶额,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又紧绷。

    “你别忘了,姜蕊才是你的亲妹妹,”顾晓梦字字见血,“而周心怡不过是父母不详的外人,更何况她三番五次的逼迫刁难,甚至意图绑架,这样的人,值得你们庇护吗!”

    “晓梦,别说了!”周涵川的嗓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偏要说,”顾晓梦掷地有声的道,“你们只知道心疼周心怡,你们想过姜蕊过得是什么日子吗?从小到大,受过多少委屈白眼,被人占便宜,被人诬陷,被人欺负时,除了孤儿院的那群伙伴,谁会帮她?”

    “周心怡她什么都不缺,奢侈浪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钱不够,就找你们补贴,她活得潇洒又快意,却不肯把原本就不属于她的,分一点点给姜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