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和圆子在一旁坐下来,一起静听陈韫讲故事。
良久,陈韫终于一拍惊堂木:“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刘莹分明没听够,怅然若失。
禾苗鼓掌:“讲得真不错。”
陈韫与刘莹这才发现他二人,忙着站起来,颇为拘束。
这拘束却不是对着禾苗的,而是对着圆子。
圆子淡淡颔首:“陈韫你前些日子不是想编隆城方物志么?刘莹正好给你做帮手。”
陈韫和刘莹都有些吃惊,互相对视一眼,都答应下来。
禾苗原本担心刘莹是否撑得住,但看她的表情并没有不愿意,就没管。
忙起来就没功夫胡思乱想了,且陈韫挺会讲故事,可以帮着刘莹缓解忧思。
当夜,禾苗与何蓑衣来了一次促膝长谈。
她不赞同何蓑衣再次单枪匹马进入靖中:“此一时彼一时,爹爹年岁渐长,与当年已经不一样了,且魏紫昭既然重掌大权,必会加强防备,也许我便是诱饵,专诱爹爹入彀。”
魏紫昭特意针对她做了一个圈套,并在刘莹背上留下了那样终身难灭的伤痕,所有的目的,都是指向何蓑衣。
何蓑衣淡笑:“你多虑了,我并不是单枪匹马,郦国、申国,这些年来在那边都留有人手,我去了也不是刺杀她,只是想了解靖中最真实的情况。”
“刺探这种事,谁都可以做,您掌控大局就行了。”禾苗批评他:“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喜欢亲力亲为,这不称职。以您现在的身份地位,应当是向皇帝陛下那样,善于用人,自己布大局,掌控方向,达到目的,这才称职。”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说完才发现何蓑衣一直没搭话,而是沉默地打量着她。
她立刻就心虚了:“我说错了吗?不过这就是师父交给我的道理,为将者,能冲锋陷阵,但最大的本领应当是指挥若定,合理配置。”
何蓑衣微笑摇头:“不,你说得很好,为父是在感叹,女儿真的长大了。”
禾苗有些不好意思:“爹爹这是答应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