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她的身边是依旧用着乐观轻松口气说话的邱洁涵。
“我在说，我们好惨，和小白鼠没什么两样。”
“欸——”邱洁涵轻轻掐了掐林语冰的脸蛋，“都说了不准说丧气的话，他们或许是这么觉得的，但只要我们自己不这么认为，那我们就不是小白鼠，是活生生的人。”
“是了，你说的对，”林语冰知道身边那位马上又要念叨她的座右铭，索性替她说了，“永远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
“永远不要。”她又重复了一遍。
住在这种透明牢房有一个唯一的好处，那就是可以一眼看到周围所有的人。
林语冰环顾四周，邱洁涵，方然，陈瀚青相继出现在视线里。
幸好，她认识的人都还在，活下来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方然到现在还在谋划着如何从这里离开，如何把基地的阴谋公之于众，只是现在人数急剧减少，怕是连星星之火都燃不起来了。
“语冰，觉得现在的环境怎么样？”
林语冰身后响起一个亲昵但又不带温度的声音，像在冷库里冻了三个月的劣质蛋糕，这个亲昵喊着她的名字的人，也是之前拿刀划开她喉咙的人，林语冰到现在也不清楚那个人的名字，只知道这里的人称呼他为t。
t每天脸上都挂着扭曲的笑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所有的生命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试验品，毫无尊严可言；之前听到这个声音，林语冰会瞬间汗毛竖立，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可以面目表情地回应对方把她当试验品看的眼神。
“你们进化了，仪器当然也得升级换代。”
进化，这是t嘴里常常出现的一个词，林语冰觉得，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了造物主，能够掌控别人的生命，改变自然。
“我今天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的身体素质已经合格了，只要接受系统的训练，就会成为最强大的战士。”t说着，自己便激动起来，“无人能够阻挡，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林语冰忽然想到之前在电影里看过的情节，一群人接受残酷的训练，成为了杀手，把坏事干尽，最后死的时候，观众拍手称快。
“你是不是也很期待看到这一天？”t忽然凑近，气息直接喷在林语冰脸上，像毒蛇吐信。
林语冰也没躲，直接对上了他的眼神，“我当然很期待这一天，因为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可以，我欣赏你的态度和勇气，”t猛得掐住林语冰的脖子，“希望你一直都能有这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