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的意思?”
“回娘娘,正是。”玉芝伺候苏月穿鞋,暗卫传达了陆乾珺的命令,苏月听后红唇勾了下,眼神轻蔑起来,“看来,他根本没有本宫想的有本事,连个男人都守不住,惹得陛下不高兴,平白被用来给本宫泄火气,走,去瞧瞧。”
涂着蔻丹的手被太监扶着,苏月捏着手帕走了出去,半路上又吩咐玉芝去喊了几个妃子,“就珍贵嫔吧,她最近颇得陛下宠爱。”
“是。”珍贵嫔是太子太傅的女儿,长得极好,性子也傲。玉芝去告诉珍贵嫔的的时候,还有其他妃子也在,听到是苏月的吩咐,也都跟来了。宫里闲闷,找找乐子也是好的。
一众妃子你一言我一语来到清宴阁,苏月在主位上坐着,桌上还放着被姜容捡到的金钗。
“这罪臣的儿子就是下贱,净做些腌臜人的事。”珍贵嫔心直口快,还未进门便叫人听到这讥人厉语,姜容攥起了手,复又解释了遍。
“不是我偷的,我只是捡到。”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与苏月相看两厌,捡到金钗不可能主动交还给她,而且他也没有生出昧下的心思,他就是再不堪,也不至于做这种事。
“你说不是偷的就不是偷的了,谁不知道你惹怒了陛下,屋里连最低廉的木炭都用不起,怕是过些日子饭也吃不上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饿死,咱宫里姐妹这么多,一人赏你一口,也够你活个十年八年了。”说话的是一位商人之女,家里最是不缺银钱,听到她这番言论,大家都笑了起来。
“岚嫔说的对,大家保你饿不死。”苏月见姜容低眉顺眼,心情十分畅快,“只是我这有位小太监,说是看见你偷了本宫的金钗,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姜侍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欲加之罪而已。”事到如今,他哪能不知这是苏月故意刁难,而苏月敢捏造所谓的证据诬陷他,必然也是陆乾珺的意思,只是明白越多,心里越难受。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爱错了人,想抽身却无法,注定只能在宫里蹉跎一生。讨好陆乾珺或许能获得一时的安稳,但他不愿。
“呵,事到如今还在狡辩。”珍贵嫔走近了指着姜容,美艳的脸上具是幸灾乐祸,“贵妃娘娘,依臣妾看,这金钗便是他偷的,宫里偷盗罪当杖责二十,念他初犯,便……”
“本宫在这儿呢,用不着你替本宫做决定。”苏月最厌恶旁人越了她去,珍贵嫔见此便乖巧匿了声,苏月对她识时务的反应很满意,幽幽开口道,“方才珍贵嫔说的倒也不错,若是杖责二十,陛下恐怕会恼了本宫,那便小惩大诫,刑罚减半。”
“娘娘仁慈。”
“陛下不会恼了娘娘的,谁不知道陛下最宠爱娘娘了,一登基便迫不及待纳娘娘进宫。”
“就是就是,不像某些人,跟个木头一样……”
身旁全是叽叽喳喳的诋毁,姜容听着有些麻木,他不太在乎,趋炎附势是多数人的本能,至于责罚,他也不太在乎,宫里向来吃人不吐骨头,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等听腻了众人的恭维,苏月召来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可仔细着些,既要打的让姜侍君知错,又不能伤到人惹陛下心疼,至于到底怎么打,就交给你们二位了。”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看着姜容冷冷道,“姜侍君,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