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工作室门外，夜风袭来，胃疼的十分难受。朝歌给他买药回来，将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你没有交出国申请。”朝歌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地向他求实。沉吟没有接话，只是将朝歌拥在怀里。
“对不起！”他声泪俱下，“原谅我不能陪着你。”
“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选你。”朝歌哽咽道，“因为你是你，我知道你会成为你自己，而不是，我想要你成为的样子。”
他紧紧地拥抱朝歌，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过了今天，他将永远无法再拥抱她。
“你今晚看着不太一样。”朝歌警觉。
“我只是有些伤感，我没事。”沉吟终究放开了怀抱。
凌晨时，他靠在桌子上，正睡得迷糊，听到朝歌说，“我先买好票，我会在机场等你，等到只剩最后一分钟。”
第二天醒来，朝歌已经走了。沉吟想起她昨晚最后说的话，像是梦中的呓语。其他来聚会的人也逐渐离开，工作室里只剩下四舍和五入。四舍是隔天的航班飞BJ，他们约在落马桥的咖啡馆，店面已经易主。
“据说鼓瑟母女现在可惨了，在白榆坡里，大家都不待见她们。鼓钟的灵堂里，几乎不见身前好友来祭拜，当真是世态炎凉。鼓瑟的妈妈整天以泪洗面，眼睛已经哭坏了，咖啡馆门庭冷落，不得不转让。”
他感觉心中压着千金巨石，无法呼吸，咖啡一口也喝不进去。他冲出了咖啡馆，不停地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看到一座废弃的窑口，他俯身下去，一边喘气一边大喊。即便四下无人，即便面对荒寂的窑口，他依然无法说出心中的秘密，只是大喊，喊的嗓子都哑了，仿佛能闻到喉咙里冒出来的血腥味。
也许李何枝觉得，沉吟没有第一时间揭发他，以后也不会再给他惹麻烦。所以，自沉吟逃离李家后，李何枝没再让人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