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衢州城的定远大将军府中,B0然大怒的郑亲王济度一把便掀翻了书案,直惊得伺候在屋子里的奴才们哗啦啦便跪倒了一片。
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守住门外的王府戈什哈对视了一眼,其中的一个便蹿了出去。没过多久,噶达浑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济度的第一眼就是这位小郑亲王提着根鞭子在鞭打几个旗下包衣。
“主子,何事如此动气?”
见得噶达浑来了,济度才稍稍停下了cH0U打,示意其人到书房去说。但是未及走出去两步,好像是气还没消乾净,竟转过身又cH0U了两鞭子,才一把将皮鞭丢在地上。
“贵溪县那边刚送来的急报,你自己拿去看。”
书案已经扶了起来,一些报告、书册也都重新摆了上去。至於那几个倒霉蛋儿,却是收拾东西的时候恰巧被心里正烦着的济度看到了,亦是怪不得旁人。
走上前来,噶达浑拿起那份急报,细细看去,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进山之後,负责殿後的福建抚标的侧翼遭到了贼寇的袭击,派人去通知走在前面的山东绿营,让他们暂缓行进。可是山东绿营没有理会,自行向江浒山镇进军……”
按照佟国器的说法,等他驱逐了SaO扰的明军,再行去追的时候已经追不上了。没过多久,须溪便飘来了屍首,有清军的,也有明军的,但是清军的居多,而且二者差距甚大。那时候他便已经感到不妙了,於是让部队後撤,退到一处便於设伏的地方,进行准备。等明军追着清军的溃兵杀来,他让过了大队的溃兵,倒是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奈何追上来的明军越来越多,他根本不敢久留,只得带着部队撤出了山,并以着最快的速度原路返回。
“又多了一个督标直属左协,王爷,奴才记得就是这群贼寇作为陈凯的先锋率先攻入的建昌府。”
“本王爷也记得是有这回事儿,但这不是那个混蛋贪功冒进而招致惨败的理由,更不是佟国器那奴才畏敌如虎的理由!”
两千人被一千五百人打败,确实b一千人被五百人打败要好听一些。可清军两次败於入山进剿,一次b一次损失更大。明军从建昌府北上,还是走福建到赣东的古盐道,这些尚且是未知之数。但清军这边,从衢州调兵,足足四百里的距离,从现在看来无论明军是怎麽来的,他们都很难快速形成兵力优势。
所以,佟国器认为贸然入山进剿只会损兵折将,建议暂时放弃广信府南部的山区,甚至放弃信江以南,只要确保信江一线的府县城池,以及那几处关隘前的堡寨就可以了。另外,佟国器还建议济度向清廷要求增兵,最起码也要将江南驻防汉军旗调来。用他的话说,现在绿营兵已经很难在正面战场上对抗明军了,只有增厚八旗军的实力才能撑到灭国之战结束。
“主子,奴才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佟国器第三次b退贼寇了吧?”
噶达浑此言一出,济度当即便是一愣。眉头微蹙,随即睁大了眼睛,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麽,连忙挥退了那几个压低了呼x1的声音,还在竭力降低存在感的包衣奴才:“你是说,佟国器那奴才做了贼寇的细作,故意引官军是去送Si?”
此一言,登时便是石破惊天,不光是听到这话的噶达浑吓了一跳,就连济度自己也是一愣。
如果真的如其所言的话,那麽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释了。b如杨名高的Si、b如新城县的不战而失、b如佟国器营救绿营兵并在明军的围追堵截下逃出生天、再b如他最近的英勇表现。甚至,再往远处去联想,四年前福建偌大的一个省在短短的一个月里便丢得只剩下了几处关隘,还有从事後诸葛的角度去看的招抚银,不也摆明了就是陷阱吗?
一旦想到此处,济度只觉得彷佛是置身於一个足以覆灭满清的巨大Y谋当中,就连素来透光良好的书房都好像瞬间便暗了几分。然而,转念一想,这又是显得何等的荒唐,因为站在佟国器的立场,从得失利弊的角度上去看,这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
“主子,佟国器那奴才当还不止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