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昭玉默了默，神sE凛然，「高三生们是没有暑假可言的，你们班未免也过得太松散了，既然如此，上学期的第一名——」
她的视线停留在成绩单上第一栏位的名字上，半晌才抬眸，朝杨嘉恺的座位缓缓瞥了过去，少年面不改sE，目光平静地回瞅着她。
他认得她，三年过去了，一点也没变。
常昭玉收回了视线，改口道：「上学期的班长过来负责这件事。」
暑期第一堂课，光是重新换座位这事就耗上了半节课的时间，接下来的半堂课常昭玉也没打算讲课，将手边的考卷发了下去，「不及格的明天放学留下来，下课前没写完的，零分计算。」
坐在第一排的杨嘉恺方才接过常昭玉手里的考卷，nV人寡凉的声线不急不缓地落了下来，「你把cH0U屉里的东西全部清空，拿到讲台上来。」
少年微怔，仰首对上她的视线，唇角一g，「老师认为我会作弊吗？」
男孩坦然的笑容映入了她眸底，和当年仍有几分相似，常昭玉顿了顿，不怒反笑，「你的成绩如果是凭实力而来的，又怎麽会不敢？」
秦小希上学期末的考试是在二班考的，一班的班排名上没有她的成绩，理所当然地就被安排到了教室的最後一排，她伸长了颈子关注常昭玉和杨嘉恺两人的对话，nV人的眼神里布满了显而易见的轻视。
见杨嘉恺没有动作，常昭玉板着脸站在身侧，又道了句：「我就在这等你，你不收东西我就不发考卷，大家如果写不完，全班一起留下来。」
话一出，原先看戏的同学们各个开始躁动起来，窸窸窣窣的议论着：「暑辅已经够烦了，放学还要留下来？」、「现在是怎样啊？全班一起陪葬？」、「杨嘉恺真的有作弊吗？」
如果要说起秦小希在同侪之间领悟的最透彻的一件事情，那便是人言是一把利刃，思绪将她带回了小学的那一堂作文课，一想起江敏皓的眼泪，不自主地将手握紧，指尖微微泛起了一阵白。
她双手撑着课桌，在班上来来去去的耳语声中默默站了起来，常昭玉瞥见了教室最後一排的动静，只见nV孩抿了抿唇，义正严辞道：「老师，这麽做是不对的。」
她记得儿时的那一堂课，因为老师不在，同学们才会带头作乱，可这回不是，主导权分明落在了老师手上，她却任由那些揣测的声浪持续淹没整间教室。
「您不可以无凭无据的断言谁有作弊的嫌疑。」
常昭玉将目光深沈的落在nV孩身上，面容严厉，「你的意思是要我一视同仁？那麽你也把cH0U屉的东西全部交上来。」
班上顿时鸦雀无声，见nV孩哑口了一会，常昭玉又道：「凭你的成绩，根本不属於这个班级，我给你个机会证明自己，你说好不好？」
秦小希吞了吞唾沫，面上染过一丝苦笑，「老师，你根本不认识我们，为什麽一直要用成绩划分每一个同学??」
话落，常昭玉冷哼一声，「好听话谁都会说，可惜人的品行是没有那麽容易改变的，不会因为换了个环境就变得高尚，你愿意付出多少行动证明你口中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