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此言尚早。”
梦欣的眉目如画,一眨不眨,似乎在思忖时有所明悟,“若式神前辈真有杀意,他何不干脆利落,三式齐出,怎会借前二式消磨我们的生机?此举定有深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生死攸关,申龚实在耐不住性子。
梦欣咕哝着,说着不明不白,几息后,只见她一步踏出,嘹亮动人的嗓音犹如间关莺语,翠鸟弹水,朝天问道:“式神前辈,我们无意冒犯,您大能有大量,望赎罪。”
十息的功夫,无人回应,只有飒飒风语。
梦欣轻笑,再道:“式神前辈,孤身居于深山老林的滋味不好受吧,难道您就一点不怀念故人?”
“蹭蹭”
那道人声终是响起,“笑话,要不是你们扰乱清净,我睡得安稳,怎会思故?”
梦欣来回踱步,故作惬意,“长年拘禁在此,有闲暇之余思故怀旧岂不美哉?”
那人声凛冽,似有怒意起伏,“我思不思,干你何事?光是扰我心,足以定你们死罪!”
“啧啧。”
梦欣非但无惧,反而莞尔笑之,“前辈莫要上头,小女子也是好心好意,若不愿思故,能够知晓仇人的悲惨下场不也是大快人心?”
瑟瑟秋风顿时寒上几度,刺得人心惶惶。
“你……胆敢冒犯我?”
一字一音如同山丘崩碎,浪啸震天,浩莽的大地抖上三抖,残缺的竹林像是无垠苦海上的一粒扁舟,渺小而无助,烈风驶过,倾倒一片。
这片天地的灵气骤然稀薄,申龚瘦削的面容一块青,一块紫,像是中了剧毒。
梦欣的呼吸也急促不少,轻咬贝齿,巴掌大小的脸蛋白里透红,弯弯眉梢上沾染了几滴冷汗,忸怩的姿态可人动情。
情急之下,她依旧壮起胆子,放声说道:“式……神前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难道真的甘愿饮恨在这小小山林,再也不起杀心?此般作为,你对得起九泉之下的……”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