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依朵妈问:“子明爸回去了?”
常万福边脱鞋边上炕,一脸困倦说:“安排个屋躺下了。”
“这两天都累坏了。那里有的是地方回来干吗?没个家人陪多不好。”
“下午李大夫来训练定远,老马也让我撵家去了,给老周同志一个表现的机会。”
“你可真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闲心牵媒拉线!”
说着,依朵妈从被摞抽出毛巾被砸在常万福脸上。
常万福抱着毛巾被爬到炕里,扯来枕头一躺,说:“你这人就是没良心,人家豁出老命帮咱,咱就得替人家着想,缺啥补啥呗。”
“你还有脸说我?整天惦记着跟子明爸争高低论输赢,现在老实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如今功高盖主,咱就得低调。”
依朵妈坐到炕沿上,沉吟片刻,颇有感慨地说:“老周这个人看着挺傲,遇上事认亲还热心,老姑娘这些年真没白熬。”
“所以嘛,人家热心肠咱更不能装傻,多给他和李大夫创造些机会,也算成人之美吧。”
“老周不积极,你倒挺上心。是人家找后老伴还是你在选亲家母?”
常万福听着话不对味,腿一卷,眼一闭,干脆装睡。
这时,院门“吱嘎”一声,依朵妈抬头朝窗外一望,冷笑一声:“哼,是你那二货妹妹两口子,我可懒得搭理。”
说着,依朵妈躲进里屋,用力将门插上。
常万福把毛巾被往头上一蒙,侧身佯装酣声如雷。
春梅推门先进,身后跟着秦来财,两手托着一件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眼睛一扫,小声指挥:“大嫂不在正好,叫醒大哥。”
春梅拍拍常万福的小腿,叫:“大哥,大哥醒醒。”
常万福死猪似的打酣就是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