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齐嬷嬷在一旁伺候着,又递给谢轻谣另一册,谢轻谣看了以后知道这些都是最后被查出来有问题的。赵嬷嬷有些不敢看这些东西,眼睛猛地一闭,道:“不是我!我只是赌!但没有做这些……这些……都是……都是韩嬷嬷做的。”
谢轻谣扬手一挥,手中卷册被扔远,厉声道:“现在你也承认自己赌了!?”说着她从袖中拿出一枚骰子,走上前丢在赵嬷嬷面前,一字一句问道:“赵嬷嬷难道忘了当初第一面见我时掉下来的骰子了?”
若是还没听到此话,赵嬷嬷或许还留有一丝念想,但现在则是万念俱灰,半点心思也没了,她的脸颊上流下两行清泪,从东窗事发到现在,这是她掉的第一滴眼泪。
赵嬷嬷涩涩道:“我后悔啊……后悔啊!”
谢轻谣嗤笑道:“后悔?你赢得越来越多的时候可有想过后悔?”
赵嬷嬷爬坐在地上,眼睛像是枯井,但却有流不尽的眼泪,她用袖子抹把脸,道:“这卷册宫令也不必再翻看了,一应的记录都在我房里的枕头下面。”
齐嬷嬷命人去取了,但谢轻谣却等不及了,她要知道能补回来的还有多少,便立刻问道:“去年的账先不提,单是年后各宫的分例,不论主子奴才还有给外面赏的,都缺了有多少?”
深夜寂静,这柴房也偏远,黑沉的天空只靠着几个竹灯引亮,赤红的砖瓦围着的高墙压的人透不过气,枯草干枝在地上一踩清脆一响,响的人心中发痒。
谢轻谣静静等着赵嬷嬷的话,只见赵嬷嬷仰头,忽的笑了起来,道:“补不上了,各宫每年的分例就那么多,我也不知道不能再拖了,也想办法再填亏空,先前的韩嬷嬷也弄了,但都只是补了这儿的少了那儿的。”
谢轻谣眉眼一沉,但这也是猜想到了的,其实现在再问也没什么必要,她只不过再确认一遍,至于那枕头底下的记录她也不必再看了,之后交由齐嬷嬷处置便行。
谢轻谣也知道今晚之事该落下帷幕了,最后一句道:“知道是什么罪吗?”
赵嬷嬷不答,她在宫里这么些年怎么可能不知道?
谢轻谣不再说话,给齐嬷嬷一个眼神,齐嬷嬷安排道:“来人,把她压下去!”
赵嬷嬷被带走了,带走时没有反抗,静的像是个死人。送走了赵嬷嬷,剩下的这些虽然没有改卷册的本事,但也都参与了赌博,一个个的倒也聪明,知道自己的罪责可能没有赵嬷嬷那么大,故而还存了几分希望。
没等谢轻谣说话,便已经有人道:“宫令大人赎罪,我们也是一时迷了心窍!”
齐嬷嬷看着自己这边安排进去
的嬷嬷跪在最后面,便走过去让她们起身,小声道:“委屈你们了。”
前面跪着真正设赌的几个嬷嬷宫女不明所以,直接道:“不公平!她们可是赢得最多的!”
齐嬷嬷有些好笑,不禁摇头,平淡道:“她们赢得多,但却与你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