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衣店门口,华雒不解,皇帝却提了提她的衣衫,低头看去,藕色的裙摆短了一截,走得快些白皙的脚踝就会若隐若现。
“那好,买完衣服就要去铃木堂包扎了…”
皇帝把华雒一把推进去,嘴上抱怨着“知道了,唠叨宝儿。”
心里如同三月份的春风吹过。
当华雒穿着鹅黄色的长裙,从内间出来时,仙气飘逸,似是天上下来的玄女,皇帝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又把她拉到芙蓉阁,挑些胭脂水粉加手镯头饰。
华雒不喜味道太重,就挑了些清新味道的,正好合了皇帝心意,手镯挑了一个刻着十八月季图的,雕工细致至极,月季花瓣鲜明可见,头饰选了最简单的流苏样式,上面缀着零散而珍贵的水晶颗粒。
华雒看着皇帝拿着一张一张银票付钱的时候不禁心疼,扯扯他的衣角想告诉他别买这个了,皇帝充耳不闻,只是让芙蓉阁的人把东西都送到大理寺卿的府上。
出了芙蓉阁的门,华雒还没等皇帝说什么,就拼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铃木堂的方向拉去,“柏哥说话不算话,明明说了买了衣服就去的,这次还想带宝儿去哪儿,宝儿都不答应了。”
皇帝反身搂住她的肩膀,快步走着,刚刚芙蓉阁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皇帝闻着却并不反感,“走啦走啦,不去哪儿了。”
不过这次还是避不开最讨厌的人,皇帝从知道他现在在铃木堂那一刻面色就黑下来了,沉着脸厉声让小药童包扎,小药童也只有十来岁,受不住他的强大气势,眼中含泪为他洗伤口,敷草药,系纱布。
秦墨也装作没看见他,自顾自地给病人诊病。
华雒看着他俩,觉得好笑,眼睛不禁弯弯。
曾经听皇帝讲过,秦墨虽然身为楼兰质子,但从小在大燕养着,心思聪颖,被太后护着,小时候还救过皇帝的命,先皇和太后早已把他当做大燕人,所以能创立铃木堂,并能时刻出宫,与普通臣子无异。
不过关于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爱恨情仇,皇帝闭口不谈,只是咬着牙恨恨地说离他远点,一定不是个好人。
华雒没这么觉得,在洛阳那次,秦墨在一夜之间配出药方,几乎救了全城百姓,这么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不是好人呢?
此时的华雒把秦墨放到了神祗一般的地位,拯救无辜受苦的生灵,与皇帝同样的伟大。
幸亏皇帝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一定会晃晃她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一阵一阵的水声。
“想什么呢?”皇帝还是该死不死的戳了戳她的脑袋,看似跟她说话实则眼神像要把秦墨撕碎“快走啦,这里的味道一点儿也不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