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修斯最后决定放弃成分的知情权,但他想知道这种特殊激素的来源。
“用特殊手段从alpha体内提取。”
这是汉姆的回答。
怀修斯几乎都可以确定在塔瓦,娜菲莎对alpha的谋害,就是为了提取这种激素。听上去多少有些杀蚌取珠的味道。
但这之后复杂的提纯不是娜菲莎一人能完成,激素的开发非常隐秘,知内情者少之又少。对核心成分的掌握偏差不过3%,背后除了萨,会是汉姆口中那个叫“胡果”的男人吗?
怀修斯坐在车后座的软皮座椅上,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一趟奥菲酒馆,联络莱亚去查一查汉姆和胡果的关系。
旦尔曼映在车窗上的眼目光有些涣散,“这里每个人都防着我,但对你却不设防……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有应有的尊敬吗?还是在耻笑我?”
这句话是冲着怀修斯说的,但对方没有回答。对于怀修斯来说,旦尔曼从来都不是一个竞争者。
回到宅邸后,旦尔曼失神地在西厢乱晃悠,这不合规矩,但管家和仆从也不想过多干涉。
他爬上二楼长廊,那里挂了十几幅复刻的家主画像,真迹安置在曼特里庄园。特地在这里挂上复刻,是为了让过往的客人都能瞻仰历代家主的风姿。
走廊尽头还有一幅未挂的画像,被紫色的法兰绒布料盖住,立在墙体旁。旦尔曼曾经掀开看过,里面是怀修斯的画像——金发微扬,淡蓝色的眸子除了坚毅,还有某种蔑视,这是十几幅画像上共同存在的东西。
旦尔曼停留在某一幅画像前,画上的男人向上追溯四代,是他和怀修斯共有的祖先。原本他也应该保有金发碧眼,高贵的体态,脸上挂着隐隐不屑的神情。
但因为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的父亲,都在乡下娶了个棕头发、麻子脸、粗脖子红手的村妇,他身上流淌的萨伏伊家族的血被稀释了,他才屈居人后,高不成低不就……
“咦,是旦尔曼少爷吗?”
听见声响,旦尔曼仓皇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好像有多见不得人似的。他后悔在西厢待太长时间,这里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看见他在憧憬他不该肖想的。
“是旦尔曼少爷吧?怎么像个犯错的孩子?你是主人,没有下人会责罚你的。”
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走到旦尔曼面前,他手劲儿很大,直接扳开了旦尔曼发抖的手。
“哦,我认得您,您是公证人,今天伯爵大人又请您来吗?”
“是的,我来更正一些条款。”黑呢外套的老头紧盯着旦尔曼的脸,“要知道,这些新增的继承条文对你相当不利。萨伏伊诺大的财产,恐怕需要你的帮助才得以继承,但他们留给你的钱根本不够挥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