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七思索着走进凤凰林,掏出手机准备把云洲报告给指派人,难道云洲是他们的对手吗?有些不可置信。
当他用九字拼音敲出云洲两个字的时,颈部被重重一击倒在地上。
握着手机的手被压在身体下,脸压进泥土里,手机硌得腹部欲呕,他眼珠转动,尝试起身,发现身体动不了,直到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停在他眼前,说:“我还是觉得你在那里有点奇怪。”
身材高大的人蹲下,把他翻个身,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档案被抽出,“果然如此。”
云洲掰正他的脸,“谁派你去的档案室?校长?还是主任?”
渚七盯着摔出去的手机屏幕逐渐暗下去,这在云洲眼中却是另一种表现——渚七不想看他。
“不想说?”云洲捏着他脸的手用力,似乎要掰掉他的下颚。
如果是在平时他肯定会吐槽说:“傻逼?你看我能说话吗?”可是现在他不能也不敢,因为对面人掏出一个细长玻璃锥,手指长,筷子粗细,里面贮存着白色胶状液体,让他本能的感到危险。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我还在想从谁先来,就你吧。”
不等他请求——给我一个‘叛党’的机会,玻璃锥就透过薄薄的夏衫扎进胸膛,痛!渚七的脸狰狞在一起,想有人再来一下子让他晕过去。
只能心里咒骂,没想到你平时道貌岸然,竟是个衣冠禽兽!不,禽兽不如!
他算是看出来了,云洲根本不在乎他说不说,他就是说了,该扎进去的玻璃锥还是要扎下去。
挡住月光的高个子起身,踩碎不远处的智能手机,随后,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看来他并不打算等着液体渗透完再离开,月光从树林缝隙落在他脸上,他眼中不再有光彩。
躺在凤凰林土地上抽搐的男生压抑不住痛苦呻吟着,月光亮白,似乎能掩饰一切罪恶,又似乎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只是沉默不语。
京都,深夜,小雨,道路上的车辆依旧,越繁华的城市越不休眠,只有住在城市中的居民才需要睡觉,为了维持繁荣相貌一些人的睡眠习惯被改变。
中型私人医院静落在朦胧小雨中,交通灯由红变绿,斑马线走过唯一一个夜行人。
守夜的大爷昏昏欲睡,头往下一点一点,沉寂不动的旋转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举着一把大号黑伞,看不见脸,伞骨是透亮的金色,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大理石地面上,除此之外再没有其它声音。
黑色身影从门口瞬间移动到保安室,又来到电梯口的大盆绿植一侧,带来的夜雨清冷味道惊醒趴在来访登记窗口前睡觉的大爷,可等他抬头去看却空无一人,只有旋转门的地上有一小片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