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迈步上前,劝阻道:“父亲不忍迁徙百姓,更不忍焚烧仓癝野谷,但郑度一片苦心,真心实意为父亲分忧,即便父亲不采纳他的计策,也不可将他贬职流放。”
郑度略微有些惊讶,之前只听闻刘循勇冠三军,善于沙场征战,对别的事情从不上心,想不到,他竟然肯站出来为自己求情。
“循儿,依你之见,为父该当如何?”
刘循看了郑度一眼“适才郑度所言,孩儿以为言之有理。”
“什么?”
众人都吃了一惊,刘璋有些生气:“此等害民之举,你竟然也赞同,为父平日怎么教导你的,国以民为本,几十万百姓迁往他地,还要烧毁各地的粮草,如此劳民伤财,必会惹得天怒人怨,为父在位多年,自问从未做过欺民害民之举,你要引以为戒。”
刘循急迫的辩解道:“父亲,此一时,彼一时,刘备,外表忠厚,内藏奸诈,来者不善,眼下他杀人夺关,此事难以善了,我想刘备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益州存亡,旦夕之间,事有轻重缓急,即便移民之举有不妥之处,但相比益州的存亡,根本不足以相提并论。刘备,豺狼也,大敌当前,别说些许百姓的安危,我等又岂能置身事外,我数万名将士,也必将与刘备拼死血战,死磕到底。”
刘循说着,转身看向殿中的文武,慷慨激昂的说:“想必,诸位也跟我心情一样,跟刘备势不两立,誓死守卫益州!”
刘循一番话,激昂慷慨,震人发匮,犹如黄钟大吕,让所有人都深有感触。
见刘循目光决然,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刘璋欣慰之余,不由得有些担心:“循儿,那可是几十万百姓的安危,若处置不当,人心浮动,必然会生出事端。”
刘循表情坚定的说“父亲,你想过没有,若是被刘备夺了益州,那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完了,你忍心让汉室的基业落在刘备这等虚伪狡诈之徒的手中吗?”
说着,刘循又转身看向众文武,朗声道:“诸位,你们身上都流着益州人的血脉,都是我西川有为的股肱重臣,一旦刘备夺取西川,后果你们想过没有,也许刘备会善待你们,但有一点我敢保证,今后统治我西川的,一定不会是益州人,而是荆州派。”
所有人都沉默了,细想之下,也觉得刘循说的有道理。
即便刘备再公正,益州人在刘备眼里,岂能比得上诸葛亮那些荆州人,刘备一旦占据西川,会重用荆州派,还是益州派,答案显而易见!
刘璋最终被儿子说服了,刘璋马上派人行动迁徙百姓,但他并不赞同坚守不出,而是派遣刘聩、冷苞、张任、邓贤、吴懿主动出击。
刘循本想也一同前往,被刘璋给拒绝了。
一看到刘璋那眼中无助的近乎绝望的表情,刘循也有些不忍。
但他也没有闲着,马上聚集兵将,时刻待命,准备出征。
当天夜里,刘循亲自拜访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