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我只是尽一点微薄之力,终究是缺少像节帅一样坚持自己见解的勇气。”高义欢正色道:“这一方面,我不如节帅多矣。”
李岩闻语,挥了挥鞭子,摇头道,“我的坚持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义欢的提醒,似乎有了效果!”
“范家被抄呢?”高义欢微微一惊。
“抄了!连同其它商贾,也一并被抄。从抄到的账本来看,几乎每一家,都与东虏存在走私交易。不过,这些商贾消息灵通,在老家的基本被抄,但在张家口的却大多逃到口外。”李岩摆了摆手,“好了!不谈这些,我有事情要问你。”
高义欢心头正震惊,闻语忙拱手道:“节帅请说。”
李岩马鞭指着旷野上一大片绿油油的麦田,“义欢,这么多良田,你是怎么灌溉的?”
李岩一行进入鹿邑,便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不仅是李岩,随行的官员,也都感到惊讶。
高义欢与身后的属下,脸上都露出自得之色,他笑了笑,“节帅,咱们沿着涡河走,卑职边走边说,节帅一看就会明白。”
一行人便打马来到涡河边上,路旁的田地中,多出许多百姓在忙碌。
他们并非三三两两的散布着,而是集中在一块儿劳作。
这些人都是属于同一个墩堡,租种高义欢的土地,每亩交两斗粮,作为赋税。
田间劳作的百姓,看见远处的一行人,瞧见骑黑驹的一人,知道是他们的将军,同时也是他们的东家,纷纷直起身来行礼,眼中露出感激的目光。
这时,高义欢拿着马鞭指着远处的水坝,笑道:“节帅你看。这样的水坝,我在涡河上一共建了六座。以前涡河的水,秋收后没有利用,直接汇入淮河浪费,现在都被水坝蓄起来,用于春季灌溉。”
“我还命人疏浚水渠,建了水车,有的地方还开挖了灌井,所以九成的田亩引水都没有问题。”
李岩一路行来,水坝,水渠,水车,灌井,都一一看过,已然形成一套完整的水利体系。
李过不时的点头,赞叹道:“涡河的水流入水渠,再由水车提水灌溉田地。远一点的土地,则用耕牛和骡马从灌井中打水。义欢,你这花了不少钱粮吧!”
看他赞许的样子,高义欢心里自然是一阵自得,“前期确实投入不少,但水利有益后代,相比于今后收益,投入其实不算什么。”
“不错!义欢,你有这样的目光,真的很不错!”李过不禁又是一声赞叹。
这时李岩忽然又指着田野上,每隔十里就出现的一个红色建筑物,问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