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安塞尔安排着做了取出繁育腔的手术之后,白玖一度以为自己将活不过下手术台。
然后幸得命运垂怜,再次睁开眼时,他在一个陌生的边陲小镇。
旁边照料他的虫告诉他,他们将他捡回来时他就已经昏迷在了军营外。
是了,大概是他的手术过程中昏迷了过去,被直接送到了十几个小时行程外的边塞。
白玖心灰意冷,改名换姓后性情大变,一点点刀尖舔血爬上了权力上层,然而始终难以忘怀的是那个夜晚。
那一刀将他的身体剖开,也从此在他的灵魂上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从此无论他在虫前再怎么光鲜亮丽,每当深夜时却总会被数不清的噩梦肆意侵扰,那些不堪的记忆带来了深深的自卑和强烈的自厌,一点点把他拖入深渊。
贝利亚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这位跟随白玖统帅风里来雨里去的年轻副官倍受惊吓,说话都结巴了。
“统,统,统,统帅他,他,他,他怎么了?”
彼时郁涉正紧紧抱着白玖不断颤抖的身体,一只胳膊肘支撑在一旁的货架上,困倦地半阖着眼,然而一只手还在不停安抚性地轻轻抚摸着白玖的后腰。
两只虫之间的距离实在是暧昧,似乎都要将彼此纳入怀里一丝一毫也不肯分离一般。
幸亏此时大部分的虫都在驾驶室控制着局面,跟随贝利亚副官冲进底舱里解救白玖的虫并不算多,并且由于地方狭小,光线昏暗,因而跟在后面的虫并没有看到眼前的场景。
当然,此时贝利亚副官也只希望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就是了。
只见被惊醒的郁涉郁小少爷抬起手指懒懒地揉了揉眼皮,然后似乎是有几分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一排虫以及冲到最前方的贝利亚。
然后……
习惯性地低头亲了亲白玖的头发,这才收紧手臂站了起来。
贝利亚:“……”
好的。
看来他们真的用不着着急,或许再晚个半天也不成问题。
“他没事。”郁涉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腿有点麻,在站起来的时候微微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