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洲不停,他让章槐躺下去,按住他的手。章槐有一种半昏厥的迷蒙,但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许晚洲在他身体里强悍地抽动,久违地重新与他融为一体。他的情欲一下子高涨起来,脸泛红直到耳根,爽得浑身颤抖。
很舒服,每一下进出时褶皱都被抻开,再堆叠着皱起,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包裹、收缩、吸纳,慢慢地这种感觉扩撒到全身,他的全身抽搐起来,铺天盖地的快感在血液之中奔涌。疼痛像雪一样寂静消融,他像一粒被碾碎的尘埃,肝脏不堪,但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
章槐抓着许晚洲的手,像紧抓着一根悬崖上的绳索,不断在摇晃之中荡开去,又不断回拉过来。许晚洲俯下身,他抱紧章槐,章槐摸着许晚洲的腰,从腰一直往上,手指沿着许晚洲的脊柱摸上去,他们的汗水和体温融在一起,许晚洲放慢了速度,但更深地往深处顶进去。
硬物顶到了某个关卡处,进退不得,许晚洲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那块肉抵着前端铃口处摩擦,又软又弹,戳上去如同触碰舌尖,顶弄时,如软舌来回舔舐,直往前端最敏感的缝隙里吸。许晚洲被那块肉吸得不断发出沉溺的低喘,章槐听着许晚洲的声音,都觉得心神荡漾。
许晚洲不断在那块肉上来回左右地蹭着,章槐被顶得不断扭动腰肢,里面发出淫水流出和交缠碰撞的甜腻声音,咕兹兹地直响。
章槐不断挺身往后,他仰起头,他的呻吟像一只飞起的风筝,飘忽翻转,起伏不定,另一端被许晚洲牢牢攥着。在某个时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断了线,下身某个点被狠狠撞开了,更深处的某个点被撞开的那一刻,他差点惊坐起来,尖叫出声。许晚洲将他带入一个他从未感受过的陌生地方,他一把抓上许晚洲的背,下一刻意识和身体同时如潮水喷涌。许晚洲一把将他搂紧,继续用力地耸动,他难耐地喘着说:“章槐,你真的……好特别。”
章槐失声伏在他怀里,意识化成一滩水,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不住地打颤,身体不受控制地持续抽搐,他不敢看身下究竟湿成什么样子,只觉得不断有水喷出来。
零点已过,人们或者已沉睡入梦,或者守着终,等待新年到来,在床榻上舍生忘死缠绵的人被遗忘在时间之外。他们遗忘时间,时间也遗忘了他们,章槐连自己也一并遗忘。
他只记得那股汹涌而来的陌生感觉,终于彻彻底底,让他从先前的痛苦里解脱出来。他自认是个俗气的人,旁人眼里他沉溺烟酒,无人知晓他其实俗得更彻底,他只不过想要一个人全身心都属于自己。
后来,章槐只记得自己背过身去,跪在床上,许晚洲拿起自己的外套垫在他身下,紧贴着他的脊背亲吻着,所到之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他始终处在一种无法控制的痉挛中,在倒转的视线里,他看到许晚洲的手托着他的小腹,而他的双腿无法合拢地微颤,身体各处发出一些自己也陌生的声音。
在更深的夜里,一轮明月穿透乌云,短暂地照亮了新年的第一天。许晚洲把周围的一切都清理干净,章槐靠在他怀里,充满依恋地搂着他,像一个漂泊多年的异乡人回到了久违的故乡。
而月光之下,在寂静无人的空旷野地。一个身形笨拙的人,正缓缓朝茶馆走来。他浑身被黑布裹着,黑帽檐之下是一个银质面具,双脚之间被一根绊脚丝缠绕。他惶惑地往前走,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没有一点活气。
一具僵尸本就不该有什么活气,但他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并因此也活跃了起来。这具名叫林骏的僵尸,感受到了许晚洲身上的活气,于是开始四处寻找他的踪迹,并在路途中咬死了一名可怜的流浪汉。
极其巧合的的时间,大年三十,远处隐隐传来烟花炮仗的声音,后半夜大街上无人,没有人察觉到林骏的出现。因此林骏得以在这个夜晚幸存下来,并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茶馆门口。
当林骏出现在茶馆前时,他被茶馆前挂着的一只墨斗拦住了去路,僵尸惧怕墨斗,因此徘徊不前。但他感受到许晚洲的气息,如此清晰,如此完整,而那一刻许晚洲正和章槐在一起,他们的身体裹缠在一起,难分你我。
林骏被拒之门外,阴云在他头顶密布,他开始回忆起一些往事,章槐将许晚洲从他身边抢走,将他烧成人魈,将他困死在壁橱里。多亏了他伟大的母亲,舍命将他变成了僵尸,他才能走到这里。
这具僵尸盯紧那扇紧闭的大门,透过窗看到茶馆内四角高悬着几个粽子,屋内雕木桌椅,围栏扶手上多镀着一层银。
糯米和银器驱鬼,章槐本就是仙,用不着这些东西,可他竟然还摆着,恐怕是为了防止别的东西靠近许晚洲。
林骏感到悲愤,明明是章槐一直加害于他,将他害到如此地步,他却不能杀掉章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