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筑幸惊叫,她应该是刚发现了爸爸的惨状。
她问我有没有叫救护车和报警。
我请她帮我拨一一零,因为我刚才太紧张,只拨了救护车。
赵明庆笑了,像是放下心中大石头,轻松地笑了。
「原来是假的啊,她不是nV鬼的话,为什麽从那开始我的生活就愈变愈糟?结果我就这样成了无所事事的小流氓……陆华园,谢谢你告诉我,让我可以解脱,对不起,我杀了你爸爸。」
他迅速从口袋取出第二支短刀,在和爸爸相同的位置,狠狠地、毫不留情把刀cHa进去。这是一报还一报吗?但有什麽用?
警方先来一步,确认爸爸已经Si亡。待会来的救护车将不会开往医院,而是开往殡仪馆。
爸爸就只是不断跟别人吵架,想拿酒瓶砸人,然後被人给刺了一刀。多麽简洁俐落的Si亡,连挣扎、喘口气都没有,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我想不通爸爸对我有什麽存在意义,他在我小时候对我很好,然後呢?妈妈Si後他就成了一个陌生人,他意气用事,连Si亡都毫不在乎,随随便便就把老命给丢了。
我看得很清楚,对赵明庆那一刀,他连闪都不愿意闪。他把还活着的亲人当什麽了?
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到底是谁呢?他只是一个迷失多年,名为陆岳洋的行屍走r0U罢了。
可恶!可恶!为什麽我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为什麽爸爸Si前,把所有的注意力、JiNg力都放在赵明庆身上,明明我才是他的儿子!
我们在现场做笔录。
我的头倚在筑幸的肩上,她全程握住我的手,令我感到这世间残存的暖意。她的手持续颤抖着,一定吓得不清,我用更大的力气回握她。她不时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爸爸被杀害的案子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凶手在当场就自杀了。
时隔多年,我再度以独生子的重要身分参与丧礼,这次仍旧有人闲言闲语,然而不只一人两人,我听到不少张嘴都说我的命格差,克Si父母。
叔叔没有替我帮腔,他一脸复杂,或许他也在想,我身上到底是不是背负难以化解的歹命。
如果y要我承认,我会承认是我害Si爸爸。妈妈过世完全是意外,但爸爸会Si,是因为我没想过关心其他人,放任赵明庆沉沦。
赵明庆的父母有打电话来,询问能否来道歉、捻香。我感谢他们有这份心意,但我还是婉拒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