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西移,温度又一次骤降,姑娘闺房中的温度却逐渐上升,火盆散发的光芒将姑娘裙摆映照的红彤彤的。
杜七依靠在窗前,暖阳落在她那黑白色的长裙上。
所谓知白守黑是规矩,可是她着实不是守规矩的人。
不过混沌加身对于姑娘之外的存在来说又是世上最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太阳的光辉驱散了寒意,暖光照耀在杜七的裙摆上,被黑色的布料吸收的干净。
感受着衣裳逐渐暖和,杜七眯着眼睛,身躯之上由内而外透着一股绵长的神思。
“哈啊……”
杜七轻轻伸了一个懒腰,旋即说道:“秦淮。”
虽然她和秦淮约定尽量不说话,可也没有要做哑巴的意思,按照秦淮的说法,不要有太多表情,不要太过于腻着杜十娘,少笑……便可以了。
杜七并未有刻意去做一个哑巴,相反的穿上了这一身陪伴她最久、用来蔽体的衣裳,杜七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儿。
“七姑娘,怎么了。”秦淮一席白色长裙,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收拾着桌子上的胭脂。
“你给我做妆做了那么久,怎么到了安宁……两刻钟就弄好了?”杜七问。
“安宁……她和七姑娘你不一样,合适的妆台好找了,用不了那么久。”秦淮抿嘴一笑:“七姑娘觉得方才的安宁妹妹好看吗?”
“好看。”杜七嗯了一声,不再询问。
她转头透过窗子看着窗外的景色。
梅林和竹林对应,中间是一棵青梧树。
杜七瞧着梧桐树,心道安宁虽然是姑娘家,可本质上还是和尚,是出家人……这是既定事实,安宁虽然嘴上说厌恶大和尚,可她其实只是不想以男儿身去做什么禅子。
安宁任性了一些,但明是非,通法理。
人总不能吃肉的时候夸肉香,刷碗的时候骂碗脏吧。
所以安宁内心十分的矛盾,一方面她想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一方面佛印所带来的责任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她的身上,这让安宁显得和外貌不符合的成熟,而秦淮的妆很好的解决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