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及家眷都进宫过节,宫道上往来的人不断。
在这样的秋日走着,凉风习习之余,还有日光的暖意。本该最是惬意的,但因为多了四王爷赵桓,春月脚步都乱了。
他显然发现她不对劲,所以总是催促她快些。总归同源殿他知道怎么走,大概春月要是再走慢些,赵桓就自己先走过去了。
无法,春月只能闷头走,想着总归是亲兄妹,四王爷就算不能理解,但也会帮着长公主殿下遮掩的。
容一男子共榻而眠,的确于礼不合。
走到同源殿前,看殿门还是如她离开那样关地紧实,春月不免松了一口气。
倒是宫人们看到四王爷来了,忙行礼。
赵桓抬步上台阶,春月手推开殿门。
那熟悉的沉柏香就从里头涌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昏暗。
赵桓见着满目放下的帘子,静垂不动。尤其是里头还闷热地很,烧着不少火盆,他呼吸都乱了:“你难道不知,这样容易窒息吗?”
烧那么多炭,还关地那么严,赵桓都不顾及什么了,快步就往殿内走去。
春月心一颤,忙紧随其后。
凌太医见殿内这么热,也不禁皱下眉头。
长榻处的帐幔被赵桓一把掀起来,春月捂住口鼻,仿佛能掩住惊呼。
却见一女子头发凌乱,正向着他们侧卧在长榻之上。双脸绯红,额头脸上脖颈上都冒着细细密密的汗。一旁,是被她蹬开的大被子,绣着繁复的福字。
她的衣袍微松,领子开了一大半,露出小半块洁白含红的肩头,往那片锁骨探去,是深幽的黑暗。
春月不禁松了一口气,幸而摄政王不在。
可那提着医箱的凌太医脚步越来越近…
虽是太医,但也是男子,万不能给旁人看到了。赵桓紧了紧喉咙,伸手忙将赵棠的领子拉回来一些,又拿被子将她整个上半身盖住,只露出一张如玉透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