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两天,街坊才报官。刘一召是为我们跑差才去世的,衡西商会本着道义之心给他料理了后事。至于他携来的情报——”马红岳看了杨衡西一眼,见他点头才接着道,“——我和大当家认为,很可能还留在那个院子里。”
燕三郎奇道“刘一召身故,官署没有彻查那个院子吗?”
“查了,一无所获。”马红岳苦笑,“所以我们想着,三郎在那里住了数月,你又识字,是否在那里见到过字句奇怪的手书、刻痕或者其他怪异之物?”
燕三郎这回又出神许久,像是在努力回想,最后才挫败地摇了摇头“那屋子里空荡得很,东西就那么几样,连墙面都重新刮过,实是、实是没见着有什么古怪东西。”他看了看两人,安慰道,“我回去再到处翻翻找找,说不定能找见呢?”
两位东家并不显得沮丧,毕竟他们和官署、凶手大半年都找不着的东西,这小孩子住上一个多月就能找到才是撞了大运。
燕三郎脸上的表情是很有诚意了,马红岳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那就都指望你了。”
男孩腼腆一笑,应了声“是”,但心底明白,马红岳根本没指望他。
三掌柜又道“对了,如果有人也向你问起此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说这话时,他满面严肃。
恐怕,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燕三郎自然允了。于是马红岳终于道
“好孩子,下去吧。”
男孩露出了面对上司才有的拘谨笑意,听话地转身离开了。
……
待他走出去以后,马红岳沉下脸道“端方可疑。”
“老三……”
“孙家那院子,我们里里外外翻过无数遍了,也没找见刘一召留下什么线索。”马红岳轻叹一声,“我早说过,只要盯住燕三,或许既可以找到情报,又可以找到幕后那个人。”他一字一句道,“这个把月来,端方和燕三走得很近。我暗中留意过,他是刻意交好那小子。”
燕三只不过是个账房的小先生,在柳沛举目无亲,端方图他什么?
杨衡西叩了叩桌子“或许只是交个朋友。”
“今晚胡文庆刚闯进燕三住处,端方就赶到了。”马红岳瞪着他,“大哥,你说说天底下怎会有这样凑巧的事?那会儿可是子时!什么人子时还在别人家门口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