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
“我想在四凤镇找个人,或许已经是死人。”他一个外乡人办事不便,在这里就要找地头蛇。
“小事尔。”白苓大包大揽,取一令牌予他,“拿去署衙,他们自会配合。”
“多谢。”有这牌子在手,燕三郎在四凤镇上就可以便宜行事。
白苓“嗯”了一声,下意识转头去看端方,见他正冲着自己微笑,不由得脸色微红。
“吔?”千岁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情变化,“小喷嚏精喜欢端方?小姑娘也太容易移情别恋了!”
什么意思?燕三郎暗暗皱眉。此时正好有两个拢沙宗弟子从大门外匆匆奔入,对着万东阳急急见礼。
这里有外人在,万东阳将他招去角落,小声问讯。
他支起结界,燕三郎听不见也不多逗留,面上却与拢沙宗众人笑着作别,施施然游逛四凤镇去了。
离开宅子百余丈,千岁即道:“看来,拢沙宗和天狼谷派出的第一波追兵没逮到铁太傅。”
否则万东阳的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燕三郎即道:“那么铁太傅已经脱险,后面都安全了。”
“为何?”千岁奇道,“颜烈虽然死了,可是颜同奕还活着。端方逮住这些童渊人,不就可以逼问王储下落?有这张王牌在手,拢沙宗对宣国控制力更强大。”
燕三郎在回客栈路上抄了近道,走进了昨晚那条巷子。
地缝里的苔藓在早春的清晨结着白霜,拐角处果然塞着一个空荡荡的破鸡篓子,但是白天的小巷没那么阴森,也不会是四通八达、无穷无尽。
巷子里总共也没几户人家,平民又都挤去镇西看热闹了,燕三郎可以畅所欲言:“确是如此。可是铁太傅等人若被拢沙宗或者天狼谷捉住,你猜他们除了供出颜同奕的下落之外,还会说什么?”
“说什么?”千岁很好奇,但一转眼就了然,“哦——你是说,他会将端方杀害同门之事抖搂出来?”
“从前颜烈哪怕恨端方入骨,也不将此事公开,主要就因为没有证据,拢沙宗不会采信。”燕三郎缓缓道,“现在颜烈亲身追杀端方至此,还搭上自己一条命,铁太傅说出来的话有了可信度。今趟带队的是万东阳,端方不能一手遮天,这事情要是传回拢沙宗,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于他今后也是大大不利。”
千岁咭咭笑了:“端方晋升太快,宗内必定有人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