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就很耐人寻味。燕三郎的目光穿过篝火,落在对面的人群“元老会没出过这个结论,对吧?”
“元老会的确观测到帝流浆的周期和数量都在衰减。”圣人削下一小片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它是天地灵气的间歇性大爆发,有始就有终,早晚会停止,就像两千年前一样。并且帝流浆结束后很长一段时间,天地灵气的水平会降低,有利于人族。只要人类坚持到那时,就有重新翻身的希望。我所做的,不过给他们种下一颗希望的种子。未来能不能开花结果,就要看他们自己了。”
也就是说,“十年”这个数字不靠谱?烈木笑了“你可真委婉。”
能把欺骗粉饰成鼓舞,能把“骗了你”说成“为你好”,还说得声情并茂,这需要极高深的功力。
圣人斜睨他一眼“那也好过什么都不做,冷眼旁观。”
“有什么分别?”烈木轻哼一声,“明天过后,他们大部分人都得死!”
他的神情泰然,和迦棱天、重潼等人无异。
燕三郎其实非常了解他们的心态,在这些冷酷的大佬们看来,洪荒世界的修行者不过是他们完成千红任务的助力和棋子罢了。既然是棋子,那么被收割、被吃掉又有什么可惜?
本地修行者即将背水一战,但外来者不同,他们终归还要回到千红山庄。
这两边虽要并肩作战,但心理上形同陌路。
“他们应该抱有希望。”圣人神情淡然,“任何一个种群被迫到绝境,都该有再试一次的机会,至不济也该拥有希望之火,以期燎原之日。”
他望着烈木侃侃而谈“你们都想着事不关己,反正毒火岭守不住,反正这些人会变作炮灰。但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守住绿洲。毒火岭早一刻被攻破,绿洲失守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分。”
“你给他们制造的希望假象,无非就是毒火岭被攻破的时间从半天变成了一天。”烈木脸色不变,“晚死半天罢了。”
“那可未必。”燕三郎突然插口,“何况战场上牵一发动全身,毒火岭的顽抗,或许会给妖帝也造成很大压力,有利于我们行动。”
“看看吧。”烈木往人群中瞥了一眼,状甚不经意,但燕三郎注意到,重潼就在那里。“毒火岭之战拖久了,对我们也没坏处。”
他问圣人“你是哪里人氏,进入洪荒就为任务奖励而来么?”
“你不是人类罢?”
这能看得出来?烈木挑了挑眉“不是。”
“你和徐闻先有很大不同,你更……”圣人斟酌用词,“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