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
坤明殿外,刘承祐披霜带露赶来,直接无视行礼的宫人,大跨步入内,熟门熟路地走入内寝室,解开外袍,随手一丢,露出明黄色的龙袍。
室内,空气还算清晰,只是气氛稍稍有些不佳,符后躺在榻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雍容泛黄,额盗热汗,不复平日的就坚强大方。
隔着珠帘见其状,刘承祐也不顾君仪,将诊治的老太医拉到一侧,很是用力,面色冷厉,压抑着声音,斥问道:“皇后病情如何了?”
虽然手臂被抓得生疼,但面对着满面透着危险气息的刘承祐,老太医不敢怠慢,赶忙开口解释道:“陛下勿忧,娘娘只是经受风寒,属劳疸之状,发热恶寒,臣已开药方疗之。”
听其言,刘承祐当即道:“你说得轻松,这伤寒之症,是小病吗?你看看皇后的模样,何以发病如此之剧?”
看皇帝那焦急的表情,老太医也不好同他讲他听不懂的病症药理,自信地说道:“娘娘之病,以汗出入水中浴,水从汗孔入得之,再兼娘娘心烦郁结,加剧其状,臣所开黄汗方,专治此症,六七日便可稍除......”
大概是老太医的自信感染了刘承祐,刘承祐还算选择相信专家,松开了他,见老太医明明手疼却不敢去揉的表现,沉声道:“是朕失态了,还勿见怪!”
太医哪敢当此,恭顺地应道:“陛下言重了!”
“一定要好好治疗皇后,朕必有重赏!”
“是!臣必然尽力!”埋下头,太医心里的想法,大概是赏赐不需要,只求平安无事而已。
再度入内,刘旸跪在榻前,眼睛有些红肿,显然对母亲的病情感到担忧。这么多年下来,大符还是头一次生病,看起来还有些严重,把刘承祐吓得不轻。
“爹爹!”
“二郎来了,来人......”大符的声音就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虚弱。
摸了摸刘旸脑袋,刘承祐一屁股侧坐榻上,探手去摸大符的额头,热汗直接浸手。刘承祐嘴里则关切说道:“怎么这么不注意,病得如此重?”
边上,被刘承祐宠幸过的女侍御拿着手帕,要给大符擦拭。刘承祐一把抢过,亲自给皇后拭汗,动作很小心,他这种温柔与体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享受过。
感受着刘承祐的动作,大符勉力一笑,说道:“无妨,太医也说了,用药调理即可。”
“来人,把刘旸带下去。”
“还说无妨!”见其状,刘承祐沉声道:“看你说话,都这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