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闭嘴！坐下！还有孩子呢……”
从王学斌隐晦的讲解中猜出了原委，满脸义愤，起身想要给小队讨个公道的韩子昂，还没等发作，便被王学斌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顿。
“……当着孩子的面骂街，你想干什么？”
“他们……”
“他们什么他们！这事儿老子也点头了，你是不是准备连老子一块儿卷？”
王学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仰头看着站在对面的韩子昂。
二人一坐一立，但气势却完全反了过来。
“……咱俩加起来一百岁了，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就算让咱们干能再干个几年？
你这个憨货还要不要命了？
虎头和欣子一走，户口就指望你了，怎么？你这个老不死的准备撂下孩子不管？
当初老刘的话你他妈全忘了？啊！！！”
“……爷爷……你也骂人了……”
身旁传来的稚嫩的声音，弄得王学斌整个人僵在了那里，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抹笑容。
“……欸呀，是爷爷不对，爷爷不该骂人……爷爷向你道歉，你可不要学这个坏毛病……
……来尝尝，爷爷专门给我们的小家伙做的水蒸蛋，香喷喷的，快吃……”
看到了如同小兽一般缩在刘培强身后的刘启，韩子昂沉默了，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老婆孩子的优越生活，而敢于豁出一切的年轻人了……
他老了……
老到被这个时代抛弃，遗忘，直到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