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胡同的一间杂院里,魏秀荣皱着眉、抿着嘴,手里不停,正耐着性子拾掇着家里的家务。
她并不喜欢眼前这些永远也干不完的琐事。
但是没办法,摊上了个生活特别不讲究的父子俩,她要是再不爱点好,家里就没法要了。
卧室、客厅、沙发、地面,但凡是她能够看得到的地方,不说必须弄得一尘不染,起码得整整齐齐,能见得了人。
虽然家里也没有什么人会来……
就这么一个算不得大的杂院,她收拾了大半辈子,每天都在忙忙碌碌的,却仍旧看不到头。
家务,就仿佛是一个永远都理不清的麻线团一样,剪不断,理还乱,却又纠缠不休。
夏天的衣服比较单薄,用洗衣机洗的话太浪费水,因而她抱着一个大盆,在院子里将衣服用手搓洗干净,再把衣服放入洗衣机脱水。
其实不脱水也可以,夏天温度高,蒸腾一会儿,用不了多久就干了。
只是洗衣机脱下来的水还可以重复利用,家里经济情况并不算宽裕,省一点就相当于赚一点,毕竟电可以私接,水得掏钱。
升斗小民,这种账算的是最清楚的了……
‘咚!咚!咚!’
大门砸的震天响,正擦拭着因昨夜下雨而弄脏了的晾衣绳的魏秀荣,动作一顿,皱起眉来。
老伴儿就是一个看大门的保安,自己就是一个家庭主妇,也没认识过什么人,是不是找别人家的啊……
‘咚!咚!咚!’
震撼的砸门声再次响起,震感她在院落中央都能感受的到,将手里湿漉漉的抹布往晾衣绳上一搭,转身向着大门处走去。
“谁呀,来啦来啦,轻点!”
说着,来到门口,抬手拉开门闩,拽开了有些生锈的大门,只见一个脸色阴沉的黄毛站在门口,瞪着铜铃般的双眼,满满的都是凶厉。
“你……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