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羽风愤怒地踢了一脚脏衣篮,澡也不洗了,仰面栽在床上,看着上个租客印在出租屋房顶上的足球印子发呆。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在这一个月里,可以说把上辈子没挨过的社会的毒打都挨了一遍,生活上的落差时间长了勉强还能习惯,但心灵上的孤独感却让羽风分外的想找人倾诉。
然而程歌当前的主要追求还是解决温饱,无法理解羽风的心灵需求,他便愈发依恋叶鸿林,但这家伙显然是冷酷无情这个形容词的人间代表,完全对羽风“biubiu”发射的求安慰信号视而不见,令他憋气不已。
蚊子隔着蚊帐依然发出轰炸机般的嗡鸣,扰得羽风心烦意乱,攥紧拳头想锤墙,又想起前几天因为锤墙这事被隔壁的住客骂了,于是甩出去的拳头又硬生生收了回来,狠狠砸了自己腿一下。
好疼。
羽风被自己锤出了眼泪,坐起来哭着揉腿。越揉越觉得辛酸,供不应求的洗衣机,满屋子乱飞的蚊子,无人理睬的剧组,桩桩件件涌上心头,羽风简直想大吼一声不干了,回家算了。然而别人干不下去了,还有一个老家可以回,羽风又能回到哪里去呢?他已经永远没有家了。
羽风想到这里,又把自己快要涌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自己下床翻出一瓶过期的花露水,对着空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狂喷,直喷空了半瓶才罢手。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请进。”羽风闷闷地说道。
小峰推
开门,没进屋,只探了个头进来,没说话先皱起了眉头:“好呛啊,你把香水打碎了?”
“什么事?”羽风没答话,竭力压着语气问道。
“云哥买了西瓜,出来吃吧。”小峰说完,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关门走了。
羽风一愣。
他今天回来时被热得神志不清,想买个西瓜来着,然而一整个西瓜又大又贵,羽风站在水果摊前犹豫了半天,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是没买,没想到回了家竟然有人请他吃。
羽风有点不好意思,在屋子里站了半天,还是馋,出去了。
客厅的茶几上放了快小案板,帮忙羽风搬行李的高个男生聂青云正拿了把菜刀分西瓜,剩下的吃瓜群众围着小茶几坐了一圈,嗷嗷待哺。
“小羽你怎么才过来?再不吃没有你的份了。”设计师姐姐衬衫还没有换,怕汁水溅在衣服上,捧着一瓣西瓜举得远远的,脖子伸长,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咬着吃,就这样还不忘给羽风递过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