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毫无预兆的起身走向门口。
顾绒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
夕阳穿透整个房间,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在地上拉出长长的阴影。
顾绒正要收回目光,却扫到了那大衣衣袖下紧握的,筋骨突出的手。
她微微一怔,还想要看清楚,唐郁却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男人大步回到了52号。
夕阳照着他的影子,一直到快速走过两个院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房门被砰地一声甩上了。
光线被阻隔。
暗影重重的卧室里,男人走到桌边开始翻抽屉。
按在桌面上的手指用力到指骨泛白,黑色短发下眉眼乌黑,便衬得脸色越发的没有血色,连嘴唇都微微苍白起来。
一个抽屉两个抽屉都被他混乱的翻过,最后发抖的手指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白色的药瓶。
他拔掉塞子,在掌心里倒了几颗塞进嘴里,端起水杯开始仰头灌水。
暗淡光线在他的轮廓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脖颈上能清晰看见淡蓝色的血管浮在苍白的皮肤下。
修长的手指死死扣着桌面,像是在克制和压抑某种强烈的情绪或者疼痛。
一杯水和着苦涩的药片被灌下去。
他慢慢放下水杯,在椅子上坐下来,仰头靠上椅背,无声的闭上了眼。
薄薄的眼皮因为忍痛有些微红。
直到那些桃花一样的颜色散去,恢复成冰冷的白时,他勾了勾唇角,突兀而短促的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