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先生赠了表字,等叶质安替人看诊回来后,范愚就告知了他。
少年郎明明醉心于医术当中,听见之后却脱口而出了允中二字的出处:“可是出自《尚书》那句,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范愚自然觉得惊讶,表情很好地传达出了这意思。
“虽不考科举,年幼时四书五经还是通读过的,还不至于只知晓医书。祁连先生怎么忽然替阿愚取了字?”
口中的话题一转,就到了范愚还没来得及说明的地方,于是话音落后,他就瞧见了个垂头丧气的小少年。
“先生说,过了年我便该离开。说是等我走了势必不会再回来,索性就先取个字。”
话里有对先生的不舍,也有被误会过后的一丝郁闷。
叶质安先前的问题有了答案,这会儿的注意力却更多是放在范愚的情绪上边。
他近来喜欢上了揉小孩的脑袋,右手抬起挪到范愚发顶,开口帮着出主意道:“阿愚不妨同我一般,等离了之后便每月写封信来,总比杳无音讯来得好些。”
被手覆着的脑袋上下点了点,范愚又想起来了离开时候从门缝里看见的场景。
“一定是因为师兄来的信惹得先生不快了。”
和柳无素未谋面,他的称呼倒是改得很快,嘟囔时候已经道了声师兄。
经了叶质安提醒,先生手中信笺的出处还算好猜,能让他有这么大情绪波动的,也就只有收的弟子了。
看范愚认可了这个建议,情绪调整回来之后,叶质安笑着将话题转了个方向。
“兄长都还不曾取字,没想到阿愚却先一步有了表字。”
赞归赞,叶质安看上去并没打算改口,依旧还亲昵地唤他作阿愚。
既然决定好了何时出发,考虑到离着年关也没多少日子,两人不约而同地减少了在外边的时间,转而开始陆续收拾行李,为下一次启程作准备。
告知了牙人要搬离的事儿,车夫也需要寻好。
而又一次例行的文会,范愚在再次占据了魁首位置之后,一边往泛黄的册子上写下这回的诗,一边告知了要离开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