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贯之兄莫急嘛,容我再想想。”王曾摇头叹道。
“还有什么想的?就算这次不是太后的本意,但听政三年,也已经够了,如今官家马上大婚,已经成年,怎么就不能亲政了?要我说,这次就是一个大好时机,咱们联系百官一起上本,请太后撤帘退位,还政官家。太后有献图事在先,必定理亏词穷,不正好是咱们的好理由么?”刘筠急道。
“下官赞同中丞大人之言,现今正是咱们名正言顺之时,不一鼓作气,更待何时?”陈执中接话道。
王曾忽然疑惑地扫视众人一眼,道:“说起这个献图之事,我倒觉得蹊跷得很。程琳此人我也曾有过耳闻,没听说他是个不分是非之人啊,怎地忽然想起献画来?而且恁巧,还不待百官弹劾他就告假失踪,真是奇哉怪也!恕我小人之心,不会是你们在座哪位的计策吧?”
王曾话才说完,在座各位忽然都不自在起来,一个个都无辜地摇头否认,同时避开王曾的目光,生怕他盯住自己,怀疑到自己身上。
“相公,切莫胡乱怀疑,君子之道,黑白分明,岂能做出这等事来?咱们自己人先乱了阵脚。须得同心协力才是!”蔡齐说道。
“唉,如今说起这君子之道,我倒看得淡了。有位小友说过,世间岂止黑白,中间还有灰呢?”王曾摇头说道。他忽然想起梁丰同他的对话来,也乘机把自己不好明说的意思表露一下:别再说什么君子之道了,有些事不是你们说了我就信的。
大家看他如此固执,也不好再多说,只好静静地喝茶等他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