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贺兰犬,独孤羊,宇文牛,高鸡...你等出列。”
秦皇一连点了好几个名字,声音不带丝毫情感。
拓跋珪条件反射般地站出列,脑中出现一万个问号,不是说裴盛秦弹劾了人么,陛下叫我拓跋珪出列又是为何?
快速地侧头往后一瞧,几个小官已从后面颤巍巍地站出列来。拓跋珪心中一惊,这几个小官都出自云中郡的豪强世家,正是他拉拢到的几大家族的主事人!甚至拓跋珪心里已经打算好了,过段时间就召集这几人,一起商量谋朝篡位的事儿。
“莫非是东窗事发了,那裴盛秦弹劾于我?”一个恐怖的念头在拓跋珪脑海中形成,不过转念又被他压下。
“不对不对,我只是在心中想想,我还没来得及行动呢,那裴盛秦总不可能会读心术。何况我与此人素未谋面,他应该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在千里之外莫名其妙的弹劾我。”
拓跋珪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越发觉得裴盛秦弹劾的不可能是自己,揣测着秦皇这时候叫自己出列是为何故。
然而,秦皇接下来说的话打破了拓跋珪所有的幻想。
“裴卿上奏说,益州水师在南蛮左将军王凝之的府邸中,发现了尔等私通南蛮的书信,其中又以拓跋珪为主谋。拓跋卿家,你作何解释?”
天策军是裴盛秦新想的名号,捷报中并未提及。尽管益州水师主力已经哗变,打下会稽的只是水师中逃出来的数百溃兵,但秦皇还是习惯性地将之称为益州水师。
拓跋珪一听,懵了,天地良心,他还真没有私通过南蛮!虽然他也计划找机会勾结一下南蛮,但他还没找着机会啊。他都没做过的事情,那裴盛秦又怎么可能找到所谓的密信?
其余几个出列的小官一听,同样懵了。他们的家族在云中郡都是一等一的豪门,但摆在朝廷中那就真的是小角色了。毕竟大秦朝幅员辽阔,足足有百郡之地,处在漠北的云中郡算得了什么。这几个人也就勉强够资格上朝,平时都是缩在角落不敢说话的。
这时候被秦皇质问私通南蛮的事儿,几个小官立即便吓坏了。他们顶多也就是计划跟着拓跋太守一起谋朝篡位,混个从龙之功,什么时候私通过南蛮了,这是赤果果的诬陷!
拓跋珪一党几乎是同一时间,齐刷刷地跪下,又齐刷刷地叫唤道:“陛下,臣等冤枉啊!”
其他几人喊了冤枉,便把脑袋死死埋着,动也不敢动。他们已经影响不了事态发展了,只能够等待着审判,如今就靠他们的主子拓跋珪来操作了。只见拓跋珪一瞬间便眼泪鼻涕顺流而下,铺满了脸,他扯起破锣嗓子叫道:“陛下,微臣对大秦朝忠心耿耿啊,微臣没有私通南蛮,那裴盛秦是个构陷微臣,陛下要相信微臣啊!”
“构陷?”秦皇冷哼道:“裴卿与你素未谋面,他别的人不构陷,因何偏要构陷于你?”
“这...这微臣也不知道啊,那裴盛秦无缘无故的,他偏偏就是要构陷微臣!”拓跋珪要哭了,心中仿佛有十万头马奔涌而过,这问题他没办法解释啊。他和裴盛秦确实么见过,也没什么过节,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裴盛秦为什么要构陷他,但说出去没人信啊!
百官纷纷向跪在地上满脸鼻涕眼泪的拓跋珪投来的鄙夷的目光,没人相信他真的是被构陷了。还是那个道理,人家裴盛秦少年英雄,又和你素未谋面,他吃饱了撑着要来诬陷你,动机何在?
就连慕容垂姚苌等奸臣都同样鄙夷地看着拓跋珪,这混账玩意,私通南蛮的好事居然不叫上我们,还想一个人吃独食,活该被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