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挥部值班的汪勇富一见到刘大姐,就问大伢子来了没有,那小子可是他从湖北用扁担箩筐挑到苏北来的,刘大姐就笑着说,小家伙闹着要来但是没带,毕竟现在是打仗不能分了钟司令的心,这次过来也是告诉他二伢子也已经一岁多了,虎头虎脑的很健康。
然后刘大姐就告诉汪勇富,二丫这次没来,给他带来一双布鞋,还打趣地问他留在这里是不是专门为了等二丫啊,还拿大伢子当幌子,汪勇富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吭哧吭哧地解释根本不是。看到汪勇富的尴尬刘大姐便不再逗他,只是轻轻问了一句,老钟是不是又去前线了吗?
如果以围棋的方法上来说,贴身的三面包围叫做打吃,第四个子落下就叫做提吃,这时候的子力对比是3:1和4:1,合理借用地形在角部最少也要两倍兵力。
那么围棋上却是每人一个子轮流出手的,却为什么总是一方被另一方追击和净提呢?
这里就还有一个棋形的问题,高手对弈时候总是能迫使对方把形状走成愚形,本来可以充分展开的兵力压缩成一张饼,即无出路也无根,增援力量也跟不上,那么这团棋子的命运就是被鲸吞。
深啻围棋之道的小林少佐,此刻感觉自己已经被这片泥泞的大地纠结成那团即将被鲸吞的棋子。
到底是相互切断杀气、是腾挪还是弃子?
小林大佐陷入了长考。
新四军除了陈军长以围棋出名之外,钟卫也对围棋颇有领悟,顺带说一句,似乎很多人一听到颇,就以为是谦虚的稍微的意思,实际上颇的意思,是非常,是很多。
他领悟最深刻的就是那么几条:
宁失十子,不失一先;
棋从断处生;
敌之要点,我之要点;
从目前的位置和形势来进行判断,鬼子的小林大队在王小圩就是一团愚形棋子,一号高地和二号高地两个棋子就是镇神头,遏制对方去路,加强排从宁老庄出击就是搜根,然后夜袭属于试应手,而小林大队面对四支队的试探,其反应让人失望。
高手对弈称为“手谈”,而目前没看到小林有所反应。
如同吴清源与秀哉名人的世纪对弈中走出了“星、三三、天元”,小林可有弟子以“鬼手”逆转?
1944年4月26日清晨,夜雨初歇。
一夜的硝烟被风吹散,被雨冲淡。
彻夜未眠的小林纯郎走出了他的指挥部,身边伴随着大队部同样一夜未眠的参谋部成员和坂田、刚川、山本三个中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