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归吃痛,看着徐莹几乎要陷进自己肉里的指甲,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他此时也发现了徐莹状态不好,不打算刺激她。只好再按捺下心里的焦躁,被徐莹一路拉着走。
进了会议室,顾宁归发现几乎在这个时间点有空闲时间的工作人员都来了。
顾宁归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发现旁边的女护士在偷偷抹眼泪,一边吸着鼻子,一边哆嗦。
顾宁归蹙眉,递过一包纸巾。
“谢谢。”护士接过,擀了一把鼻涕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配上桃子般又红又肿的眼睛,顾宁归竟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今天一个两个都怎么了?都哭成这样了。
女护士又抽了一张纸巾出来,把剩下的还给顾宁归,说,“你知道主任找我们来干嘛吗?”
顾宁归摇了摇头。
“季保安死了。”女护士刚哭完的嗓音有些发哑,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像沙哑的老唱片,瘆人得很。
但比起那把声音,女护士说的话才是给顾宁归当头一棒!
顾宁归愣了愣,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谁死了?”
“季越,大门口的保安季越,”女护士说,“你肯定认识他,最帅的那一个,昨晚出车祸死了。内脏什么的都被撞了出来,撒了一地,去接人的时候我们都吓懵了,进了手术室抢救了一晚上,还是没有......”
季越虽然因为那张俊脸在一群年轻小护士之中知名度高到不可思议,但是为人冷漠又不解风情,最重要的是他这份工作前途的确不太妙。小护士们虽然热衷于谈论他,但那只是纯粹出于对美色的欣赏罢了。
真正让她那么伤心的是生命的无常。
谁能想到,昨天下班才打过招呼的人转眼就上了自己的手术台,还没能抢救下来。饶是医院里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医务人员也难免伤心难过。
“死了?”顾宁归重复了一边,两个字从唇齿间流露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几乎把他冻僵。
在顾宁归失神之际,主任上台讲话,说的正是季越。通过季越的入职资料,医院得知季越父母早逝,最后的亲人外婆也在几年前去了。于情于理,医院都准备为他办一场小型葬礼。
死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