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是血,眼泪不受控制地滚出眼眶,和着血液,滴溅到雪色宗袍上。
“我没夺,我只是……”月折枝咬着牙,抖着声音,“骗了你一点点气运,罪不至死。”
月折枝确实只是骗了一点点气运。
容衍天之骄子,月折枝自知自己没资格,也没能力夺人气运,于是用上古秘法,只偷亲,骗了一点点。
容衍似乎猜到他这番说辞,语似结冰:“罪不至死的前提是把气运还回来。”
“我——”月折枝委屈至极。这般费尽心思,凭什么要还给你?
早知要还给你,我还骗什么气运,白费功夫。
心里如此想着,月折枝却是不敢说出口,他握住剑身,抿了抿唇,眼泪和着血液簌簌直落。
“气运是偷亲你骗来的,你收回剑,我原样还……”给你就是。
话没说出口,银剑却猛地往前一刺,银剑往前刺的瞬间,月折枝听到头骨被穿开的声音……
月折枝话全部堵在嗓子眼,他不清楚是不是头骨穿开的声音,他太痛了,痛得难以听清是什么声音。
虽然分不清是什么声音,但他应该是快死了……
月折枝还是头一次离死这么近。
他感觉好多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流到他脖间,脖子连带交领衣领都变热了起来。
………
月折枝痛得失去知觉时,忽然有种踩空的感觉,他脑袋像是被重重敲击了下,瞬间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中梦。
眼皮沉重,月折枝尝试几次,才艰难睁开眼,从梦中梦里挣扎出。
他急促喘息两声,坐起身,隔着面具,颤抖地摸向眉心,边摸向眉心,月折枝视线边看向自己衣袍。
衣袍雪色,干干净净,没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