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兆同郗风讲了过往诸事后,又在桌上写下了解毒的方法。
郗风喜上眉梢,慰凤天兆道:姨父学贯古今,又吉人天相,料想这肖小之辈的龌龊手段也奈何不得您老人家半分!
凤天兆笑了笑道:风儿,法子虽有,却也不一定能成功。你们呢?如今燕姑娘有了身孕,你们要作何打算?
郗风道:孩儿本要去南宫府上拜访,却又犹豫不决。天幸遇到了您老人家,请您为我们拿个主意吧!
凤天兆想了想当日大闹司徒府时的情形,不禁又眉头紧锁。他端起酒杯又喝干了杯子的酒,随后轻叹道:风儿,此事却是颇为棘手。司徒傲为人阴狠狡诈,杨氏兄弟又心胸狭隘,而且这三人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将,他们三人与你为难,只怕这天底下真的无容身之地。潘夜城南宫将军又是极重门面之人,此次你们二人做出这等事来,必然让老将军名誉扫地,唉……难呐!
郗风看了看南宫燕,后者当即低下了头,嗫嚅道:我爹……他,就……是这样子。
“那……这可怎么办?”郗风闻言,急的直搓牙花子,“郗家男儿顶天立地,纵然天下为敌也是等闲之事!只是要我与未来老岳父为敌,害得燕儿在此受着夹板气却非君子所为!姨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不等凤天兆说话,南宫燕摇头道:“我爹最为执拗,如今司徒汇死了,他宁可我到司徒家守一辈子的活寡,也决计不会同意我与你的婚事的。”
郗风听罢,心想着自己当时逞一时快意,杀了司徒汇,至此以后,只能让事情剧烈恶化,再无回旋余地。一时间他竟然无计可施,当下只得伸手抓过酒壶,一杯一杯的喝了起来。
凤天兆见他如此模样,想了想又道:“对付杨氏兄弟与司徒傲尚且有一个方法,只盼能劝回南宫镇,那就还有机会。”
但见凤天兆满脸的愁容,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郗风停住酒杯,略做思索之后,当即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姨父,我知道你的法子是什么!只是如今朝堂动荡,孩儿又是布衣之身,只怕……只怕行不通。
凤天兆仰天长叹:“唉!如此忘恩负义之事,本非凤天兆所为,然而事已至此,总不能看着你们小夫妻分道扬镳,骨肉离散。”
南宫燕听了这最后八个字,眼泪吧嗒坠落,她用衣袖抹了一把,随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凤大爷,你说吧!无论什么后果,小女都愿与郗风一力承担。”
凤天兆苦笑道:现如今,亲王昭延身死,传闻是龙腾所杀!中州的皇帝昭嗣如今在沙漠土城。昨日他八百里加急传谕比奇诸城,若有人擒杀龙腾,则晋封为屠龙勇士,领沙漠土城城主。
郗风一惊:“昭嗣在沙漠土城?”
凤天兆点了点头:昨日凰儿在城中遭遇了杨麒的部众,她一路尾随探出了消息!想来不会有假。
郗风想了想又道:姨父,如今中州新定,昭嗣怎能倾巢而出?本来这皇位之争便有诸多疑窦,若是有些不服昭嗣的将领趁机起兵,那昭嗣岂不是自寻死路?
凤天兆道:我本来也有此猜测。但是天下兵马,各路将帅之中,有九成都是屈克的部将门生。倘若昭嗣故布疑兵,不在沙漠土城也就罢了!倘若真的如诏谕所说,那么屈克定然是随着昭嗣一同前往。
郗风想了想,却也不再反驳。只是他又想起另一件事:姨父,昨夜我与杨麟不期而遇,听他的口气,似乎孩儿也在通缉之列,此事如何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