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赵小春轻轻扣了一下扳机,手里的那杆三八大盖稳定地射出一枚子弹,准确地击穿了两百米外一名鬼子军官的脑袋,睁大眼睛看了一下,拉动枪栓,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对于赵小春这样老资格的侦察兵來说,混在部队里充当狙击手是常有的事,他自己都数不清这样干过多少回了,一枪击毙一个鬼子军官,根本就引不起他的任何情绪波动,
石磊领着一百多名侦查兵神枪手的加入,极大的改变了战场上的形势,本來五零一团进入战场就极大的加强了正面防御的力量,鬼子们想要在一下子冲开我军的防线就已经不可能了,混在队伍中的神枪手们又专拣鬼子军官射击,日军冲锋队伍中的基层军官阵亡的速度快速增加着,幸存的鬼子军官突然发现他们已经变成了濒危物种,赶紧各自找地方去躲了,找不着地方的,也慌着趴到地下不敢抬头了,
鬼子正在战场上进退维谷,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两翼忽然又响起了枪声,孔宣的骑兵开始宣告他们的存在了,
孔团长把骑兵一分为二,沿着主战场的两边往前跑,骑兵纵马飞驰,在奔驰之中朝中间的鬼子开枪射击,骑兵人数虽然不多,可他们射击的方向却是鬼子不能接受的,本來进攻的日军只是要防备正面的**就行了,哪知道现在从旁边也有子弹往这边打,鬼子们防得了正面,防不了两边,几下里一忙活,鬼子们可不干了,
最开始是有个鬼子忽然在战场上发了疯,可能这家伙是最近才从国内补充來的新兵,见过的血腥场面还不是太多,眼看身边认识的熟人先后中弹殒命,这鬼子心里就有点惴惴不安,他有点害怕了,当一个和他关系比较近的老鬼子在两步远的地方,被我军神枪手突然一枪,把半拉脑壳给掀开了,红的白的脑浆子溅了这货一身,这家伙猝然遭受这种刺激,脑子里某根弦突然短了路,哇呀怪叫了一声,把枪一扔,这家伙就在子弹乱飞的战场上手舞足蹈的掉头就跑,
我们这边的战士也愣了,这是什么状况,这鬼子要干嘛,由于沒搞明白这鬼子犯了什么病,这家伙在战场上直着身子胡跑,也沒人拿枪打他,也就是怪了,战场上的乱飞的子弹都快织成网了,这鬼子往回乱跑,竟然沒撞上一颗子弹,
这鬼子很不幸,同时他也是幸运的,发了疯当然不幸,可在这种乱糟糟的战场上能保住性命,当然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什么事都是要有一个开头的,有个鬼子带头往后一跑,其他鬼子一看,这货跑了,那咱们还傻乎乎的爬到这儿等啥,两个三个、四个五个,越來越多的鬼子加入了往后跑的行列,沒死的那几个鬼子军官一看,得,大家伙儿撤了,那咱也撤吧,鬼子军官下了命令,“撤退,”战场上的鬼子兵们闻令抱着枪就往后跑,
我军战士这回可不会客气了,端起枪照着鬼子的屁股后头就放开了,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光是背后中枪,倒在撤退路上的鬼子就有两百多,
按说战场撤退也是有规矩的,交叉掩护、步步后退才是一支军队的撤退方式,可这回撤退他不是意外嘛,鬼子军官是在士兵已经开始往回跑之后,被迫下的退兵命令,这组织上当然就不是那么完美了,以至于倒在撤退路上的鬼子,都快赶上刚才打了这么半天阵亡的鬼子人数了,
“八格牙路,”冈本大佐正端着望远镜观察前面的战斗情况呢,就见刚才还是奋勇作战、不停朝前冲锋的士兵犹如退潮的海水一半就倒卷了回來,鬼子们往回跑得那叫一个猛呀,以至于有不少队伍后头的鬼子,被前面往回跑的人群给撞成了滚地葫芦,此情此景,深深刺激到了大佐阁下,位高权重的大佐阁下也忍不住张嘴骂出了脏话,
英勇的十三联队就是这样吗,这还算是第六师团的兵吗,勃然大怒的冈本保之气哼哼的冲了出來,跟着他一起跑出來的还有联队部的一帮官佐,
“站住,山口次郎,你要到哪儿去,”大佐伸手拦下了一名惊慌失措的中尉,
别的军官往后跑的时候,远远看见大佐在那儿站着,有的隔得老远就停下不跑了,有的是远远就躲开了,那沒眼色低着头往大佐跟前跑的基本上全是上等兵以下的低级士兵,以大佐的身份,当然不会和这些低级士兵计较了,这位山口次郎中尉也不知道是被战场上的惨烈景象吓破了胆,还是早饭吃得太多,被猪油蒙了心,这家伙竟然瞪着小而无神的眼睛直接跑到了离大佐不到五步远的地方,
“呃,大佐,”猛抬头看见是大佐,山口中尉猛吃了一惊,连敬礼也忘了,脸上一红一白的在那儿傻傻的站着,
“我问你,你为什么跑,”这话问的,不是被对手打回來的,山口中尉能不在火线上待着跑回來吗,冈本保之也是有点糊涂了,
“支那人,支那人太厉害了,我们挡不住,挡不住就撤下來……”越说声音越小,大概山口次郎也觉得这话说出來不太好听,
不好听你就别说嘛,干脆就说誓死保卫大佐阁下多好,兴许冈本大佐一感动,还给他官升一级也说不定,这位看样子是真在前线被他的对手吓住了,
“八嘎,”大佐越看这小子的样子越有气,低头耷拉恼的往那儿一站,就跟一只斗败的鹌鹑似的,气愤不过的冈本大佐一伸手,就把腰里的指挥刀抽了出來,“你,立刻回头,给我冲锋,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