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星笑道“郑典书、陈楷书、张楷书,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三位。”
三人不知道刘辰星要问什么,但对刘辰星从处于劣势,也就三言两语便扭转形势,反倒理直气壮教训了孙典书一回,心里也知刘辰星估计不是看上去这么无害,开始正视刘辰星殿试第一名的身份,怎么也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毕竟科举乃千军万马独木桥上过,饶是刘辰星这一路走来少不了背后的关系,本人至少也得有几把刷子,不然那么多权贵之女怎么不见夺得榜首?
对刘辰星的看法转变了,三人也不觉警惕起来,以防刘辰星又抓住了他们的口舌之失,落得孙典书一样的下场,也被灰头土脸的教诲一番。
看着三人一下子警惕的神情,刘辰星心情忽然挺不错的。
刚才几位看她的神情,忌惮有之,但那种感受很明显,是忌惮她背后莫须有的势力,对她本身却是颇为不看在眼里,但现在似乎开始正眼看待她这个人了。
隐约地,她依稀找到了野兔挣脱圈套的办法。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刘辰星任念头一闪而过,她对三位一脸警惕的吏员,补充道“三位放心,并不是会让你们为难的问题,你们只需要如实回答即可。”
听到刘辰星让他们放心,显然是看出了他们的紧张,三人一怔,随之更为警惕刘辰星了。
见自己说完,大家非但没放松,反而更如临大敌了,刘辰星索性也不再多言,直接问道“我想先问郑典书,你当时走进藏书阁,我正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都被指名点姓了,那就只有自己先回答了。
想到刘辰星刚才说的如实回答,更重要是不想落得孙典书的下场,也只有如实以告最为放心。
郑典书思考了一二,回答道“下官进入藏书阁的时候,看见刘女史正在厅堂右侧的第一列和第二列书架之间,手中拿着一卷书轴正在阅览。”多说说错,不说不错,所以最好是刘辰星问什么,他就只答什么,这样应该不会被刘辰星抓到什么口舌之失。
刘辰星对于郑典书的谨慎小心看在眼里,她也不再问了,道了一声“多谢郑典书回答”,就接着问陈楷书,道“麻烦陈楷书也回答一下,你走到藏书阁时,当时我在哪里?又正在做什么?”
陈楷书不知道刘辰星是何意,但若和郑典书回答一样,感觉又有些敷衍,不知道刘辰星到时又要找什么话来说,于是他更仔细回忆一下,才道“下官走进藏书阁时,看见刘女史正在厅堂右侧的第一列和第二列书架之间,手中正拿了一卷书看,大概看得正专注,刘女史走得很慢。”
为了详尽的形容有多慢,陈楷书又补充道“藏书馆南面的门扉都是打开的,下官在院子里就看见了刘女史站在书架内,但到我们走到厅堂来,刘女史却刚走出两列书架之间。”
对于陈楷书更详尽的回答,刘辰星颔首一笑,“多谢陈楷书了,你说的很详细。”
看刘辰星笑容比之前大了,语气比起对郑典书的客气也更诚恳了一些,想来自己应该不会被刘辰星找茬了,陈楷书心下一松,脸上也多了一分笑容。
这里是史馆,但更是内廷。
谁不是一言一行都是慎之又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碰上刘辰星这种善辩者,所以还真不能以外貌看待,当成一个寻常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