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欢听着席朗然的话难以置信。
合着她骂的那几句话还是阴差阳错帮了他。
早知道她就不多嘴了。
“你说你后来感到愧疚了,为什么没有去找你的妻子?”宋念欢问,“难道,你是近几年才感到愧疚的吗?”
席朗然摇了摇头,声音愈发的沧桑:“找回来?谈何容易,财阀这个身份,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笼子,将这笼子里面的人,全部束缚。”
又或者是,是他太胆小。
当年的贺书秋犯起病来时,怎么疯,怎么闹,他都在父母面前压下来了,可是她的病情却愈发严重,演变到最后成了砍人。
他不怕死,他也不怕死在贺书秋的手上,可是,她砍伤了他的母亲。
他没有办法,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年365天,她有三分之二是疯疯癫癫的状态,这么长的时间,消耗了他的耐心,耗费了他的坚定。
宋念欢仍然不能理解。
席朗然抛弃她外婆和母亲,她不怪他,他从来不是怪他这个,她是怪他,任由一个怀孕的疯女人流落在大街上,让她的母亲从小在流浪中成长。
他当时哪怕他是把自己妻子关进精神病院也好啊。
“你爱过她吗?”
“爱。”席朗然回答的很坚定,没有犹豫。
宋念欢却苦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
“没什么。”
她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