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魏府出身的晋王妃竟如此跋扈,可见有魏老夫人之风啊。”一穿松青色朝服的四品文官大笑道。
整个大越朝都知道左相魏凛的夫人出身武官世家,非常剽勇,掌家三十多年,不要说魏凛了,就连几个儿子房中都没有姬妾。
可见这善妒也是一脉相承的。
“要说还是皇后娘娘有远见,为太子另娶孟尚书的女儿为妃,避开了魏氏女的妒祸啊。”同朝为官的工部官员也停下来看好戏。
……
太子府的车辇缓缓驶过长街,李珉坐在车厢里打了个哈欠,伸出如竹似玉的指节,百无聊赖地轻敲了敲腰中悬着的玉佩。
前头一浪高过一浪的笑话唏嘘声惊了驾车的宝马,它们仰天打了个长长的喷嚏,震得车厢微一颠。
李珉凝神听了听外头的议论:“哼,魏府跟孤赌气不肯和离,害得琰儿独守空房不说,还不得安宁,他们啊就是眼皮子浅,不知道孤的好处。”
“可不是,”王刍跪在车厢里给他捶着腿,拉长腔调:“魏府就是太爱端着了,就怕魏姑娘放下晋王妃不做,去您府里当个姬妾,可他们哪里知道,日后宫里的贵妃娘娘,比百来个晋王妃都要尊贵呢。”
“也不是这么说,”李珉懒散地舒展开另一条腿,大剌剌地架在座位上:“就拿你来说,在孤这里当过爷了,还能回宫里去当孙子吗?”
王刍嘴一抽:“瞧殿下说的,不管孙子还是爷,晋王殿下如何能与您相比。”
李珉眯了眯眼,摆摆手叫他闭嘴,烦了。
王刍:“殿下莫急,咱们埋进去的人说了,晋王呀从来没在晋王妃处过夜,晋王妃还是想着您的,这就好办了。”
“孤不急,孤是心疼琰儿。”李珉摇着头道。
王刍趋身向前,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闻言,李珉勃然大怒:“该死!”
王刍吓的咣一声跪在车里:“是,是奴失言。”
“竟敢私窥陛下龙体康健否,”李珉踹了他一脚道:“下次再让孤知道,你这颗头就摘了给孤当球踢吧。”
“是,”王刍连连道:“奴不敢了。”
李珉哼了声,不再说话,狭长上挑的眼眸越发阴沉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