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旻舟闻言嘴角微微勾起,在年轻帝王的注视下,依旧面不改色,“若是臣不去,恐怕也无法替谢元帅伸张正义了。”
赵沛唇边的笑意慢慢淡去,眸光流转间,心思已转过千万回,却道:“你有办法?”
“身为臣子,出谋划策本就是职责所在。”元旻舟有板有眼地回答着,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如花笑靥,他眸光微闪,继而道,“臣斗胆问一句,杜家那边……”
一提到这两个字,赵沛脸色跟着沉了下来,冷笑一声,显露出帝王的威严来,道:“你也看到,杜家越来越嚣张了。若是不找机会打压一下,恐怕他们都要跳到朕的头上了。”
元旻舟闻言心中一定,知道了皇帝的态度,他行事也方便不少。
他沉默了片刻,沉吟着道:“皇上,臣以为,此事颇多蹊跷。臣去天牢问过了,谢家人对此事并不知情,若是因此而牵连谢府无辜之人,难免会让其他将门世家寒心。此外,谢元帅已不在人世,是非功过都不应该也不能再去计较。说句难听点的,在那场战役中,与谢元帅有关的人几乎都死了,若是有心之人借此说事,无异于死无对证。横竖都是张口白牙随便说,谁都无法分辨出真假对错。”
赵沛点了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
此外,当年给谢风华下的旨意,他早已后悔不已,更没想到会埋下这样的隐患。
他想了想,又道:“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解决?”
此案的棘手之处,便在于身为原告的杜家虎视眈眈举证齐,而被告谢风华已经死去,谢府其他人却一无所知,甚至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不得不将那些人关到天牢里。
元旻舟似乎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当下不慌不忙道:“皇上,既然此事与谢府有关,便让谢府的人自己去想办法吧!”
赵沛却皱起了眉头,“谢府的人都被关在天牢里,还能有什么办法?”
“皇上可还记得谢家二小姐?”一想到那个人,元旻舟忽觉额头和脚又开始隐隐作痛。
赵沛认真地想了想,不确定道:“你说的,可是谢风华那个喜欢舞刀弄剑的妹妹,你前阵子要求娶却娶错了的哑巴新娘?”
“人家现在不哑了,”元旻舟有些赧然,连忙道,“臣与谢二小姐见过几次,发现她是一个有趣的人,并且她与谢元帅的感情甚好,要想为谢元帅翻案,没人比她更适合了。”
赵沛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为这谢二小姐说了这么多好话,用意是什么?”
元旻舟见他猜出自己的用意,连忙笑道:“臣只是觉得,天牢那地儿到底阴森了些,实在不适合让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待着……”
娇滴滴的姑娘家?
赵沛嘴角可疑地抽了抽,似笑非笑,“既然定远侯都求到朕的面前了,那便如你所愿,准谢二小姐离开天牢,协助办理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