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乍破,江善的干儿子江喜就拿着一堆信折进了房。
这些年,江善在宫内混得很不错,民间亦有人开始骂他是狗宦官,咒他早死。百姓骂他是因为他有了权势,毫不在乎他究竟做了什么,江善也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多数时日走在宫内外奔波卖命,偶尔在城内安生几日,还少不得要去晋宁公主那里讨一顿骂才觉着舒坦。
晋宁公主与他的事情,江喜看在眼里,替干爹唏嘘。
骂归骂,公主与他公私分明,不会让他留宿,江善回回被她劈头盖脸地说一顿,还要自己灰溜溜地回宫歇息。
他没有像前朝那些权宦一样住在宫外,虽有宅子,可并不常去,夜里困倦,就在长乐宫一旁的永泰殿草草入睡,这样一来,翌日起身也能尽快知晓圣上的情况。
江善倚在床头,看了眼开头几行就匆匆穿上朝服:“送到公主府没有?”
“让平年往公主那边送去了,”江喜知道不是好事,巴结道,“小的们不敢怠慢。”
“外头什么时辰了?”江善看了眼外头。
“卯时,”江喜会意,“圣驾正在用膳,干爹要去一趟吗?”
江善收起信折,冷道:“圣上在用膳,咱家这个做奴才的去了做什么?倒人胃口?”
江喜干巴巴地收敛了笑意,也是,天子爱美色,他们这些太监进去不是讨人嫌么。
另一边的光孝帝坐在殿中用早膳,身边各配了一个宫婢,看起来约莫十五的年岁,二人生得如花似玉,这会儿正用银筷给光孝帝布菜。
圣上这些年纵情声色,又随性嗜杀,眉眼间总是沾染着一股浮躁之气,其中一个宫婢难掩恐惧,连手都在发抖。
光孝帝吃了几口,怒道:“你抖什么,再抖朕就把你的手砍了!”
这样一通恐吓,婢子才止住轻颤,含泪继续喂食,不料光孝帝似乎得了趣味,他一把推开另一个宫婢,抓着那含泪的美人往外走,乐道:“哭,朕就让你哭个痛快。”
他命人准备两根麻绳,系在她的腰间,将那宫女挂在树上,地上插着百来只开过刃的弓箭,只要她前后稍有偏颇,就会落在箭上,刺穿她的身子。
宫婢年纪小,这会儿已然哭出声了,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圣上……圣上,奴婢错了……”
光孝帝朝她道:“行啊,你在这里脱光,朕就饶你一命。”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宫婢求饶的模样,竟有几分兴起,随手抓过一个面生的婢子亲了几口,搂着她催促:“赶紧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