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房间里,再一次红烛高照,这个晚上,晏双飞比洞房那晚还要紧张。
刚刚为段祁沨脱去衣袍的那一刻,她用力地闭上了眼睛,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邪念,毕竟,皇宫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她,那个人,才是她应该珍惜的真命天子。
段祁沨这次沐浴的时间特别短,好似只是进去了一会儿,身体刚刚泡了水,便出了浴桶。晏双飞瞧着窗外那个黑影还是没有离开,只好又硬着头皮为段祁沨披上了睡袍。
睁眼的那一刹那,晏双飞刚好仰起脸,碰上了段祁沨闪着光芒的目光。那种光芒稍纵即逝,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再仔细瞧他时,已然是平时那副冷淡的神情。
“夫人,今晚可有不适?”段祁沨冷淡地问出声。答应了她做好这场戏,他本想言辞温柔一些,可是平常习惯了冷淡,这么快也转换不过来。
晏双飞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手臂已然挽上了段祁沨的胳膊。“飞儿已经痊愈了,夫君无须担心。”
“那,今夜可否还为夫一个‘洞房花烛夜’?”段祁沨说这句话的时候,红烛印得他的脸微微泛红。他不安地眨了眨眼,呼吸不知为何变得沉重起来。
晏双飞娇羞地将头埋进段祁沨的怀里,段祁沨会意地将她横抱而起,在红烛的照印下走进大红色的喜帐之内,将怀里的她轻轻置于柔软的被榻上。
晏双飞怔怔地看着段祁沨的身子压了下来,紧贴着自己,两张脸之间隔着不到三厘米的距离,四目相对,一股电流猛地从身子里经过,还好一瞬间消逝无踪。
帐子被段祁沨轻轻放了下来,罗纱帐的大红喜色颜色较深,外边的人应该是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晏双飞这样想着,便果断地将眼睛闭上,深怕再与身上的人对视下去,自己就会被“美色”所迷惑。
两人僵在那里,竟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说好的一起做戏,可真真到了这一刻,谁都不好意思。
晏双飞灵机一动,故意加大了声音的音量,道:“夫君,等等,飞儿觉着有点冷,你看看窗户关好了没有。”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休息休息了,只要明早她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局,便是皆大欢喜。
段祁沨稍稍一怔,随即会意地离开了床榻。他站起身来的那一刹那,眼角的余光明显地扫到了窗外的那个黑影。黑影显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刻静悄悄地闪开了。段祁沨仔细地听着,发现那黑影走路的声音虽然细微,却不像是练武之人的飘逸轻盈,倒像是小女孩蹑手蹑脚走路的声音。突然,段祁沨的耳边似乎有风轻啸而过,一回神却已经没了声音。
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偷听?而且,是一个刚刚连他都瞒过去的高手。
段祁沨确认屋子外边平静了之后,索性将屋内的红烛尽数熄灭,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样?”晏双飞放低声音,轻轻地问道。
“都走了。”段祁沨也沉着声音回答道。
“都走了?!”晏双飞不解地看向他,月光透过窗户纸射入房内,一片朦胧,她只能隐约分辨出他的轮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