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卢宁一行三千余人正借着月光静悄悄的向陇山赶去。
陇山地形复杂,零星的几个山寨夹在各个山道之间,群山环绕,一时却也望不到边际。
可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却是陇右道与山南西道的咽喉之地,过了陇山,牙金便一马平川,直入中原。
牛进将军出身草寇,对这种群山环绕的地形如履平地,在他的指挥下,牙金未进寸步。只可惜,牛进也对梁国公的求援爱莫能助。
如今天寒地冻,可牛进却舒服的很,顿顿有肉,上下将士们也格外放松,喝酒赌钱也不背人,有时牛郡公也偷偷进帐玩几把。
就是这样一帮杂乱无章的兵将,打的牙金副将阿杰伊毫无脾气,每次派兵进攻,都会遭到大康的猛烈反击,损兵折将不说,军中士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好在阿杰伊自知不敌牛进,便只围不攻,康军出不去,便随了阿杰伊的意。牛进也知道强攻出去必然没有好结局,便在军中整日开心为主。不同于嘉陵关与绛县的情况,陇山两军就这样彼此对峙,耗着,谁也不碰谁。
卢宁便在五十里外安营扎寨了。
“这,不用提前知会牛将军一声么?”王恩出声问道。
寒止搓搓手,“陇山地形狭窄,要想不被牙金发现,太难了。只能祈祷牛将军会意了。”
王恩嘴角抖动两下,寒止看着他,笑道,“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你也不用对我太过于忌讳。”
王恩犹豫了一下,问道,“咱们距陇山只有五十里,岂不是同样有可能被发现。”
寒止点点头,“便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咱们此行,牙金必然没有防备,便要出其不意掩杀进去,五十里是最合适的距离了,如太远,等我们冲到牙金阵地时,人疲马乏,恐难成事,但越近越会被发现,如此距离,也算优选。”
王恩点点头,拱手一礼。
“这都是比较浅显的东西,如果你不想学,回头我把你推给将将军,让她好好教教你。”寒止说道。
王恩差点跪下。
“好了,收拾收拾,准备吧,休息几个时辰,估计就要起兵了。”
“是!”
“此战若胜,便是这次陇右只战的拐点。”卢宁走进营寨,说道。
“胜与不胜,听天由命吧。”寒止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