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启明、了尘和唐鹤翔三个人的轻功在当世可说是少有人能及。他们比墨逸霄他们更早到达了左侧的崖顶。到达山顶之是,了尘和唐鹤翔暂停住了身形,隐在草丛中查看崖顶情形。司空启明却没有停住脚步,毫不迟疑地一鹤冲天,飞身跃起三丈多高,在空中一个翻身,轻盈地跃上了崖顶。
见一人跃上崖顶,左侧崖顶的人似乎并不觉得吃惊,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人从身后跃上。为首的两门黑衣蒙面人也并没有向前方崖下观望,而是并肩而立,一齐朝山背的这方观望着。两双眼睛冷冷望着司空启明。
司空启明目光扫视,并没有看到尹红衣。他心下虽惊,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吃惊的神色。依然笑嘻嘻地望着面前的那两个黑衣人:“看两位的架势,莫非是在等我?”
左侧的黑衣人从鼻子里哼出了两下笑声:“也不是很久,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够了。”
司空启明在笑,却没有说话。他知道事情已经有了变故,但没弄清到底是什么变故时,他绝对不会先问出口,以防祸从口出。
右侧的黑衣人冷冷对司空启明道:“你的武功早已被帮主和长老废了。体内忠肝义胆丸的毒性也早该发作。如今你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有人背叛了弑神帮,救了你。”说着,向身后一挥手,便有两个弑神帮众向两旁一分,人群中现出了一名少女。
少女的青丝散乱,白色的纱衣上已染了斑斑血污,面颊红肿,嘴角也已流下血丝。只有鲜红衣裙上那映日生辉的金丝绣花,依然灿烂夺目。她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显然是被人制住了穴道。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依然灵动。这双眼睛正看着司空启明,眼中隐隐泛着柔情。这少女,正是尹红衣。
司空启明心头一惊。左侧山头的弑神帮众本是由尹红衣带领的,这两名黑衣尊者应该算是她的副手。现在却喧宾夺主地将尹红衣锁了起来,显然是有人向弑神帮通风报信。黑衣人说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也就是说,通风报信的人才刚刚来了不久。方才,离开少林下山的便只有欧阳太白和海南剑派。到底是谁到这里报信的?
左侧黑衣人慢慢走到了尹红衣面前,一扬手,一记响亮地耳光抽在了尹红衣脸上。尹红衣紧咬银牙,一声不吭地瞪视着这黑衣人。而黑衣人的眼睛却在瞟着司空启明,似在寻找什么答案。接着,眼中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好像已经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司空启明毕竟只有十六岁,毕竟还是个容易冲动的少年。他明白这黑衣尊者是在试探他的心意,是想看看他对尹红衣是否关心。他也明白,自己应该露出完全不在乎尹红衣死活的表情。可是,尹红衣毕竟对他有救命之恩,尹红衣对他的情义更是溢于言表。就在那巴掌抽在尹红衣的脸上时,他的眼中还是露出了一丝抽痛。
这丝抽痛,没有逃过那黑衣尊者的眼睛。他又上下打量了司空启明一番,也看了看司空启明左手拎着的打狗棒:“我们弑神帮对叛徒想来是严惩不怠的。不过,若是司空帮主肯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也可以破例饶过尹红衣一条性命。”
司空启明笑道:“哦?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
黑衣尊者道:“条件很简单,用你的性命,换她的性命。”
司空启明大笑出声,似乎觉得这条件是无稽之谈:“我刚刚逃离弑神帮,刚刚坐稳了丐帮帮主的位子。她不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又不是呆子,又怎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
“因为她对你有救命之恩。”黑衣尊者的眼中满是讥讽之意。
司空启明摇头道:“你莫非没听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一个叫花子,只要自己填饱肚子就万事大吉了,哪有空去管别人的死活?”边说着,他已向前走了几步。他心里却在计算那个弑神尊者与尹红衣之间的距离,只要能走到尹红衣面前三丈之内,他就有信心在一击之内救下尹红衣的性命。
没想到,那弑神尊者突然闪电般拔出一把匕首,反手便刺入了尹红衣的左肩:“我劝司空帮主还是不要再往前走。若是不听劝告,我敢保证,你每向前走一步,她的身上便会多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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