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声音一起,墨雨轩已听出是弑神帮主的声音。弑神帮主两番出现,墨雨轩均为察觉,到了这时已是见怪不怪了。他望着子衿背影消失的方向,黯然一笑,道:“帮主来得倒是巧得很。现下便要动身吗?”
弑神帮主从门后转出,将手里提着的黑衣抛在桌上,道:“穿上!马上启程。”
墨雨轩斜眼一瞥,见这衣装正是当日打伤自己的杜忘川所穿的服饰,知道弑神帮主是要自己假扮弑神长老。当下也不迟疑,去了外衣,披上黑衣,带上青铜面具。
弑神帮主上下打量了墨雨轩两眼,道:“你曾扮过杜长老。他的言行举止应该学了个七八成吧?”
墨雨轩点了点头,模仿杜忘川的声音和姿态道:“不错!这便走吧。”
弑神帮主实在没想到墨雨轩能扮得与杜忘川一般不二,眼中露出赞许之意,道:“为了谨慎起见,你尽量少开口说话。”
墨雨轩点了点头。
弑神帮主望了望天色,道:“时候已不早了,雨轩可还有气力施展轻功?”
墨雨轩微笑不语,又点了点头。
弑神帮主眼中闪过一丝讥嘲之意,似觉得墨雨轩重伤未愈,又耗费气力给司空启明治伤,此时已没有多少气力。但他也没有出言讽刺,只是一纵出门,施展轻功,疾驰而去。墨雨轩无奈一笑,深吸了一口气。跟着,飘身到了屋外,两个起落已与弑神帮主比肩。
弑神帮主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未出全力,只是怕将墨雨轩落得太远,使他追赶不上。却没想到刚出远门,墨雨轩已纵身到了他的身旁,身法轻盈,神态洒脱。当下足下加紧,如刚离弦的羽箭般,急射而出。谁知,墨雨轩竟然又一跃而上,神态依然闲逸自得。弑神帮主心中诧异,实在想不出墨雨轩为何能在内息不稳之时,施展出如此轻功。无奈疾奔之下,不敢吐气发声。
两人一路狂奔,来到弑神总坛山洞口。弑神帮主回头向墨雨轩瞧去,见他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眼中流露出敬佩惋惜之意。他当然不知,雪月派的轻功,不论何时施展开来,姿态都是优雅无比。加之墨雨轩深得医理,精通调息运气之道,早便研究出一套在施展轻功同时用以调息的法门,可在疾走之下,将体内浊气排出。是以,施展轻功之后,面色愈加红润。
弑神帮主一路引着墨雨轩走到弑神大殿。这时,已是掌灯时分。弑神帮主坐到重重黑幔后的金椅之上,挥手让墨雨轩站到他的右侧,道:“尹红衣去往天目山,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该到了。”
墨雨轩皱眉道:“帮主不是答应过我,不再多造杀孽?”
弑神帮主语气决然道:“这些是我早便部署下的。弑神帮主言出如山。说出去的话绝无更改。你放心,我答应你的话,绝不会食言。就算擒回来天目派的人,我也不会伤他们性命。今日我邀你来此,只是想让你看看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后的嘴脸。”
见墨雨轩皱眉不语,弑神帮主也不理会,又道:“尹红衣这丫头,自从见了司空启明便会不守舍,为了他,连性命也不要了。她明里听命于我,暗中却是与我离心离德。我本想稍后再行处置她。雨轩既然不肯信我,为表吾心之诚,等司空启明毒伤痊愈,我便放她和司空启明一起去。”
墨雨轩凝视弑神帮主双眼,见他的神色不似说笑,才道:“若是真能如此,我便相信帮主的诚意。帮主既然言出必行,雨轩自也不会失信于人。”
弑神帮主哈哈大笑了两声,伸出手掌,道:“君子一言!”
墨雨轩也伸掌在弑神帮主掌上一拍,道:“快马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