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狼去死——”
齐悦颜眼中突然射出的凶狠吓得齐明堂心脏狂跳,浑身突然散发的肃杀之气也让齐明堂后背发凉。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言语就吓住,并且,还是个小丫头。
可是齐悦颜眼中的狠厉却让齐明堂莫名的恐惧,并且相信,她真的敢。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齐悦颜站直的身子,收起了散开的肃杀之气,然后甜甜的向一脸呆愣的岚娘咧嘴笑了笑:“娘亲,看过大伯父了,我们回去吧......”
走到房门处,齐悦颜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转头一脸笑意的叫了声“大伯父,您这出来也好些日子了,也该回去瞧瞧家里的几个哥儿啊姐儿的,别出了什么事才好,你说呢?”
这句话,齐悦颜可是真真的忽悠齐明堂了。
小丫头一脸轻松的挽着岚娘回正院去了,留下齐明堂和小秦氏在客房心惊肉跳的胡思乱想。
果然不出所料,齐悦颜和岚娘刚回到正院坐下,就听见客房伺候的仆人来禀报,说她们娘俩前脚刚走,齐明堂就火急火燎的催着小秦氏收拾行李,要回家。当然,使唤的是三房的下人,乘的是三房的马车,还顺手拿走了客房里放置的一套官窑的茶具。
“算了算了,拿走就拿走吧,就当是送瘟神了......”岚娘听完下人的禀报,一脸无奈的摆了摆手,心里却是暗自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狗皮膏药一般的大房两口子弄出去了。“对了颜姐儿,你最后那句话是真的假的,你没有使人去动大房的子女吧?”
齐悦颜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从梦溪手里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我哪有那闲工夫盯着他们啊!都是吓唬大伯父的!娘亲你与大伯父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这人的特点你还没发现吗?外厉内荏,欺软怕硬的,你和爹爹越是善良百般退让,他越是不知足得寸进尺,说白了就像我今天提到的故事里的狼,你救了它,它不但不感恩,还要找尽借口吃了你,这种人,你救他干嘛?”
“唉,这不是总想着到底还是亲戚嘛,我也不想你爹爹难做......”
“要我说,是你想的太多了才对,我尊他才称这一声‘大伯父’,但是说白了,他与我爹爹又不是一母同胞,也没什么感情,做什么要强撑着一脸和睦的假笑,难不成就为了图谁夸赞一句‘大度’吗?犯不上,谁认识谁啊,自己舒服最重要!”
说完,齐悦颜又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今天话说太多了,口干。
岚娘若有所思的垂了眼帘,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话说,那薛氏怀着的孩子,算着也该到日子了......”
哦,对哦,前段时间忙及笄礼,倒是差点把这个人给忘了。不过这女人一向肤浅张扬,不知为何这段时间却如此的消停和安静,也不知道在整什么幺蛾子。
“唔,那娘亲是要去瞧一瞧吗?”齐悦颜可不想去,第一是她不待见这个薛姨娘,怕万一自己憋不住又言辞锋利啥的,万一把这个孕妇气出个好歹有点不仁义;第二是生孩子这事儿,自己也确实什么都不懂啊,就算有什么蹊跷,自己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咦?齐悦颜忽然想到,自己虽然不懂这事,家里倒是有个人懂......
听了颜姐儿的建议,岚娘便使人给留芳轩的花姨娘递了个口信,请花姨娘一同去“探望”那即将临盆的薛氏。
花曼霜很快便叫人回了信,随时等着夫人传唤。